第二个地狱笑话（第2页）

“夫人身边经常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布鲁斯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走到了战甲边。玻璃后的蝙蝠战甲静静立着，面具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像是自己的另一半灵魂在与自己对视。

奇怪的事情……

在他的童年里，韦恩庄园从来不是一座“普通”的房子。

庄园里总有一些他不常去的角落会在深夜传来奇怪的动静，家里的大件家具总是不知在何时被大幅移动过，无论哥谭是否在下雨，韦恩庄园总是晴空万里。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巨兽始终徘徊在庄园的内部。

但对于年幼的布鲁斯·韦恩来说，无论发生什么，躲到妈妈的怀里就好了。只要他在深夜躲到妈妈怀里，他就听不到外界奇特的声响，黑暗也不会化成可怖的模样，在庄园里追杀他。

妈妈可以保护他，妈妈可以保护一切。

直到那一天，他掉进了蝙蝠洞。

成群的蝙蝠像被唤醒的黑潮，在瞬间冲天而起。翅膀的拍击声汇成一片轰鸣，那些形体在半空交缠，缝合成一张庞大而空洞的脸——没有五官，只有数不清的眼睛在注视。它遮住了太阳，把洞口所有的光压碎，像一块沾满湿气的毯子向他笼罩下来。

他从来没有如此确信过，他要死在这里了。

那头在庄园里徘徊的巨兽要杀了他。

然后妈妈出现了。

蝙蝠群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劈开，一束温柔的阳光照在了布鲁斯脸上。妈妈从洞口探出头，脸上写满了担忧。

“布鲁斯，你在这里吗？”

“我在，妈妈。”

“那就好，我们在哪里都找不到你。”妈妈松了一口气，“你等一下，我让托马斯去拿梯子。”

她的身影消失在洞口边缘，布鲁斯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重新蠢蠢欲动，那张由蝙蝠组成的脸正在重新聚合。

“妈妈。”他忍不住叫道，“请不要走。”

于是妈妈的面庞又一次回来了。

“没关系，我不找托马斯了，这个绳梯应该能用。”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条简易的绳梯放下洞穴。

她顺着梯子爬了下来，来到布鲁斯身边。当她的脚踏实地面的那一刻，洞穴里的温度仿佛回升了几度，那些在黑暗中窥视的恶意也重新退缩到了更深的阴影里。

“这里真冷啊。”妈妈用她的披肩把他紧紧裹在怀里，“你一个人害怕吗？”

如果他真的只有一个‘人’，或许也不至于那么害怕了。布鲁斯想。但他知道，妈妈从没有发现过庄园的这些问题。

但是妈妈还是能保护他，妈妈总能够。

他只是非常用力地把自己埋在了妈妈的怀里。

在这里他不需要恐惧。

在他模糊的幼年记忆中，韦恩庄园只下过一次雨。那是他八岁生日前夕，爸爸妈妈准备陪他去看电影，庄园外却突然下起了暴雨。

“喔，要记得带伞哦。”妈妈说。

“这个季节经常下雨，还是要随身带伞的。”爸爸说。

妈妈看起来有些困惑了：“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可能是因为雨停得也很快吧。”爸爸轻笑了起来。

于是爸爸撑着伞，妈妈牵着他，走入了雨幕中。

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从那以后，韦恩庄园的天气便与外界无异了。那层无形的保护罩消失了，阴霾和风雨得以长驱直入。而庄园的异常，似乎也随着他的童年记忆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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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回到楼上时，玛莎正在和赛琳娜窃窃私语些什么。赛琳娜的神情难得地有些放松，而玛莎看起来简直是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