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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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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步的距离已是穷尽了勇气,徐牧择没再提出需要对方再做心理建设的要求,容他站在离自己有两三米远的地方。

“妈妈呢?”徐牧择审视着桌子上的文件问,问得突兀,却又符合情理。

景遥谎称自己是对方的私生子,那也总该准确地报出母亲的名字,这是验证他身份的第一步。

可他本来就是冒充的,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老婆是谁,情人是谁,有没有私生子,私生子妈妈的名字又是什么。

景遥抿唇,继续充当哑巴,他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就像糊弄黄惕一样,说妈妈在外地,不在这里,面对徐牧择,他不敢回答,他怕的是追问。

徐牧择没有等到答案,敢让他的话落在风里,整个上海找不到几个。

他不责怪对方,慈父是不会轻易责怪孩子的。

“妈妈让你一个人来上海找我?”

男人的语气柔和,景遥却无法放松警惕,黄惕知道他是假的,怎么跟对方说的呢?这些问话的目的是什么?

他没主意,看不透男人的眼底,沉默不是手段,而是一种防御,黄惕说,不会回答的问题可以不说,但不能乱说。

“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会说话呀。”徐牧择坐在沙发上,抬头看景遥,明明是仰视的角度,却掌握着居高临下之感。

“……我会说话。”不能乱说话,但不能一直不说话,景遥回答。

他当然记得对方,他讶异缘分这种事,自己最想投靠的男人找也找不到,却在卖弄心机时阴差阳错地找到了。

他更没想到对方还记得他。

徐牧择说:“那就要回答问题,小孩子装聋作哑的,不讨人喜欢。”

他们闭口没提第一次见面的事,景遥也不想提,那不是什么好的场面,此时此刻,说不定对方把他当做某种可恨的私生粉呢。

徐牧择继续提问:“叫什么名字?”

景遥听话回答:“景遥,风景的景,遥远的遥。”孺子可教。

男人的气息很危险,哪怕他的语气是温柔的。成熟男性的压迫感,是景遥毕生要学习的能力。

“住在哪里?”

徐牧择不再问“妈妈”相关的事,景遥松了一口气。

“旅馆。”

“我是说,没来上海之前。”

景遥警惕,没有回答。

徐牧择耐心地等,他的等待从不会白费,绝对的社会地位下,即使是再难的问题和要求,都会回答和办好。

等待反而像是一种警告。

能回答的问题,景遥会回答,但回答的是否全面,就要动点脑子了,暴露过去的地址,会被查出许多东西,万一对方要整死他怎么办?能验证他假身份的手段太多了,景遥不抱希望,也没想瞒下去,可至少在他有成绩之前,让对方看到他的价值前,他不能暴露。

“一个很小的城市,您可能没听说过。”景遥低声,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

徐牧择静静地注视他。

景遥抬起眼睛,撞进男人深邃的瞳眸,小心机当时就有站不稳脚了,心慌地正要多说一点,对方开口了。

“跟我说话,不要用您,”徐牧择道:“儿子跟爹说话,自由点。”

景遥仔细聆听对方的每一句话,以防错漏重要信息,冒牌货自由不起来,心虚不安:“……哦,好。”

反应呆滞的和网络上骚得没边的样子差距过大,两个形象难以融合,徐牧择目光严肃。

他不开口,小孩就不敢开口。

徐牧择上下打量着景遥,肥大的衣衫和休闲裤,完全不合身地套在瘦弱的身体上,衣服是纯白色的,装饰和版型的合格率为零,是用来当抹布都要嫌弃材料太硬的劣质货。

徐牧择眉宇间盛着别人看不透的情绪。

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徐牧择递给他,说道:“签了。”

景遥不明所以,几句话交流下来,对方好像挺信任他的,于是景遥也略状了些胆子,抬步上前,双手接过文件在手里,翻开一看,愣住了。

是一份新的劳务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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