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海（第2页）

萧澈最先打破沉默，他将谢宴秋死死地揽入怀中，字字泣血道：

“若是当年我能带你走……”

谢宴秋还是那个回答。

“如今也不晚。”

萧澈想说太晚了，整整十年，于修仙者不过弹指而过的一瞬，对于谢宴秋而言却是上千个日夜的生死徘徊。

萧澈一直以为自己的记忆只有关于地下塔的那一部分有残缺，如今看来，他忘掉的东西太多了，有人在不知不觉中抹除了他的一部分，还妄想粉饰太平。

萧澈依旧没有想起来一切，但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他父亲的手笔。

又或许，他的母亲也参与其中。

萧澈感受到怀里的人正常的体温，想到的却是两百年前谢宴秋始终捂不暖的双手。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好在胸口紧贴的那颗心脏还在跳动。

萧澈听到谢宴秋忽然很轻地笑了一声，问道：

“笑什么呢？”

谢宴秋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回答道：

“镜子里我怎么都抓不住你，如今见到你好好的在我眼前，我心生欢喜。”

哪怕见到人的第一面是流泪，心中却还是欢喜异常。

萧澈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声自语道：

“那我便是，每每想起你之时都会心生欢喜。”

两百年间，萧澈都是靠着“谢宴秋”这个名字将自己从堕落的深渊边缘拉了回来。

他这句话说得太轻，谢宴秋没有听清，却没有问出口。

温热的体温恍惚间蒸发掉了眼泪，让潮湿的回忆在这一刻终于尘埃落定。

——

天昭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摇海，突发恶疾地发出了几声怪笑。

“你也有这一天啊，怎么样，现在向我求饶，我可以下手轻一点。”

萧澈的修为在谢宴秋之上，也让天昭此刻能够刀仗人势。

摇海身上淡蓝色的光辉被黑雾给遮掩覆盖，它挣扎几瞬就歇了心思，面对天昭的威胁，它依旧保持着高贵冷艳地态度，道：

“要打便打。”

天昭“啧”了一声，一刀一剑此刻正待在海面的一块凸出礁石上，身下就是湍急的海浪，这里远离人烟，要是打起来也不会有人发现。

天昭绕着剑转了两圈，压低嗓音道：

“你确定？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的剑身碎成一堆渣子？”

摇海依旧是那副稳如泰山的样子，如果武器有人形，那它此刻肯定是面无变情地斜睨着天昭。

“你无非就是想报仇，若是毁了我，我主人也会受伤，你不会这么干的。”

天昭听它这么一说，只觉愈发烦闷，道：

“你真的不求饶？”

摇海这次直接不理它了，天昭不死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