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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有病没病(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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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等他走了再说吗?免得这两位神仙哪日突然想起来,就随手把他给灭口了。

不多时,内侍端着汤药进来,苦涩的药味在殿内弥散。江鹤汀盯着那碗药,迟迟没有接下。

毕竟是药三分毒,他不太想喝。

嗯,不是因为嫌苦。

正要开口推辞,却被越珩先一步按住。

“乖些,喝了药好得快。”

太医忙趁机补道:“侯爷放心,臣开的都是温补气血的方子,暖身养气,于人无甚大碍。”

江鹤汀听出太医的暗示,这才抬手端过药碗,在越珩的注视下仰头一饮而尽。褐色药汁顺着唇角滑落,在他白皙肌肤上洇出道深痕。

越珩用指腹轻轻揩去那药渍,划过下唇时,鬼使神差地按了一下,柔软温热触之爱不释手。见他露出疑惑神情,这才回过神。

而后随即递上一盏净水:“漱漱口。”

来回漱了两遍口,可那股萦绕在体内的苦涩,却仍未散去。对此越珩早有准备,示意内侍呈上一碟桃脯。

江鹤汀看着忽然怔住,自他娘离世后,这么多年,喝了药再没人会特意拿桃脯来哄他,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要忘了。

鼻尖发酸,低头遮掩情绪。

越珩只当他嫌麻烦,不愿沾手,于是拈了块桃脯递到他唇边,眼神里带着点期待。

江鹤汀张口轻咬,声音低哑:“多谢陛下。”

“太生疏。”越珩不满,把手移开,“换个称呼。”

见他这闹脾气的模样,江鹤汀蓦地失笑,仿佛又见着了年少时的越珩,青稚里带着股不屈,嘴上硬邦邦,心却软得很,是个极好哄的人。

他收了笑意,抬眼望去,目光坦然,轻轻喊了声:“越珩。”

越珩眼底霎时亮了,手上带着点不易察的轻颤,当即把桃脯递回他唇边。

他想要的就是这样。

江鹤汀在他身边,不用藏着心思伪装,不用刻意摆出恭敬模样,能松快,能随性,便是张扬任性也无妨,只要肆意随心地留在他身边,便够了。

一旁的太医听得心尖发颤,后背的汗又冒了一层,垂着头,连呼吸都不敢过重,只盼着能早些告退。

毕竟再待下去,日后怕是真要落个不明不白的下场。

之后几日,越珩真如他所说,每日朝散就直接来偏殿待着。带着一身晨露的冷意,到了殿门口,先驻足片刻,解下大氅,抖落身上寒气,才缓步进去。

一进殿,目光先往榻边扫。见江鹤汀或歪着看书,或坐直了侍弄花草,不再是先前恹恹的样子,眉峰也舒展些。

窗边矮案早被内侍收拾妥当,一叠叠奏疏码得齐整,朱笔斜搁在砚台旁,印玺用锦布裹着就放在那里,丝毫没有要避着江鹤汀的意思。

殿内墨香混着兰草香,倒也清雅。

江鹤汀起初那股子被迫装病的憋闷,这一日日磨下去,也早就消散了。

他立在殿中桌架旁,捻着兰草的叶片,油润发亮,是他日日打理的结果。

身后传来衣料轻擦的声响,江鹤汀不用回头,也知是越珩。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得那人语气随意,带着点探究:“这盆兰草,养了这些日子,怎么总不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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