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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翡翠珠串(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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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位顺王。”

松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又道:“顺王回京时带了八万精兵!此刻京中各处已尽被封锁,不管是皇亲勋贵,还是世家大臣,府邸外头都围得水泄不通,连只鸟都飞不出去了。”

霎时间天地转换,也不过如此。

是该哭的。

毕竟他的主子,怕是要紧随陛下而行了。

江鹤汀眉尖蹙起,觉得应当是地龙烧过头,闷得人头昏听错了。

不然怎么会是顺王呢。

再想到和顺王那为数不多的交集。

他神色木然,将翡翠珠串捡起,行至窗前,伸手推开。

外面冰霜寒气实在冲人,江鹤汀望着那白茫茫的天地,一股寒意自下而上涌起,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押错了宝。

许是久未开口,喉结滚了半天,才被硬掰开来,“知道了,出去吧。”

松子神情惶惶,手背在眼上擦了几下,强忍着没哭出声。

退出去,守在门外。

声声钟响还未停歇,余震砸下了檐上积雪。有那么一丝一缕,飘进来落在了眼角,江鹤汀屈指抬手抹去。

顺王,越珩,曾经的四皇子。

太子素以贤德闻名,嫌恶越珩的出身,却不愿污了自己的名声。不过他是太子,只需眉头微蹙,眼中掠过一丝嫌恶,自有无数人抢着为他分忧,替他效劳。

学宫里许多的人,都曾带人教训辱骂过越珩,以此来讨太子欢心。

最开始,他其实是不愿的。

但在太子冷凝的目光里,还是选择了妥协,成为其中一员。

他记得年少时,那人力气极大,要好几个宫人一起,才能将之掼在地上。

学宫的青岩玉地砖冷硬,瑞兽纹在他脸上拓印出红痕。被人钳住后颈按在那里,血顺着眉骨流淌,糊了大半张脸,既狼狈又狰狞。

就算如此,头也是挣扎着向上昂起的,从不肯示弱低下。

而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死死地剜着他们。

似无尽深潭,恨意与阴翳在其中翻涌交织,曾让江鹤汀做了许久的噩梦。

梦中他被毒蛇紧紧缠绕,近乎窒息。

直到太子请来护国寺的大师,为他讲经祛秽,赐下开过光的珠串护身,日夜佩戴着,才慢慢好了起来。

而现在,太子被废了,大师圆寂了。

噩梦成真了。

如今越珩一朝大权在握,当年他们那般行径,怕是一笔一笔,都记在账上等待清算。

恍惚间,他想起曾听过的一则传闻。

打蛇不死,蛇必记仇,总有一日要循着气味寻来,缠得人尸骨无存。

由此可鉴,传闻不虚。

江鹤汀扯了扯嘴角,比石头还僵,这次他是真笑不出来了。

也挺好,省得担心在丧仪上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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