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页)
这个疯子到?底在说?什?么?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看着眼前西王的暗红眼眸,听着这对?常人?来说?近乎示爱的言辞,这个瞬间,寒明竟不觉得有多意外?。
因为这是?西烬。
这位西王永远遵从欲望直面本性——哪怕之前鱼水一直将欲望天赋施加于他,以图让他尽职尽责地守护西域,作?为那个多多少少被影响到?一些的人?,西烬却始终视若无睹。
因为他根本无所谓欲望的来源,也无所谓欲望的内在之分?。
只要他想这么做,他就会这么做。今日也是?一样。
哪怕死战就在明日,但今夜他既起了旖念,便不妨碍他发出邀约。
原来之前鱼水提及的肉欲并非无的放矢,西烬是?真的将杀欲与肉欲混淆的同时?,又将它们割裂得异常分?明。简而言之,他喜欢谁不妨碍他杀谁。
事情陡然失控到?这个地步,寒明瞬间熄了顺势测量情绪值的意图。
此刻他明显感觉到?了后者掌心的升温。以西烬那道德与底线统统都没有的脾性,再这样下去,事态的发展恐怕就不是?失控可以概括的了。
他得说?点?什?么。
下一秒,寒明直接开口,打算在西烬说?出更出格的话语前,将其莫名其妙变质的欲念重新转回到?杀意上:“说?来也巧,同样的位置,你的兄长也有一道伤口。”
西烬闻言意味不明地扯了个笑。
他当然明白这句话里潜藏的激怒之意,也明白它背后不容错认的拒绝。然而在不自觉地加重了掌心的力?度以后,这位西王终究是?松开了手。
然后他看着窗外?不知何时?飘落的、今年的第一场初雪,就这么听不出喜怒地嘲弄道:“他伤的岂止是?手?”
一个擅长近战的人?下意识地以惯用手为人?挡伤,这哪里是?一句伤了手就能?形容的?
东曜起了‘曜’这样的名字,本性却和日光一词全然搭不上边。
所以当初他会这么做的原因已经显而易见了——因为寒明是?他荒芜世界里,唯一的那颗太阳。这也是?为什?么最初的最初,西烬会以“太阳”这个称呼来讽刺寒明。
该说?是?兄弟间的劣根性吗?
血缘这种东西真是?不讲道理。纵然隔着千山万水,他和兄长依旧看上了同一个人?。
他以为他在狩猎太阳鸟,结果一抬头,却早已被星辰给晃了眼。
寒明是?东曜荒芜世界里唯一爱着的人?。
或许也是?自己所憎恶的这个世界里,离心动最近的人?。
念此,西烬嗤笑道:“本来就流着同样的血,受同样的伤也不足为奇。”
他曾一万次否认他和东曜的相似,到?头来他们终究还是?殊途同归。
在西烬走神的刹那,寒明顺势抽出了手腕,连带着将那份文件也一同带离了顶层。
而此刻坐在双人?沙发的西烬仅是?把玩着未曾放下的那枚私印,放任着他的离去。
等到?寒明离开以后,西烬静静凝视着窗外?愈演愈烈的初雪。随后他侧过头,将目光落到?了那幅今夜重新上色的画作?上。
看着画中那晃得他不得安眠的金色,良久他闭了闭眼。
最后这位西王在回卧室的前一秒,终是?起身走至画作?前,将那枚私印烙在了右下角那朵唯一未曾盛开的荆棘玫瑰上。
至此,这副画作?才算真正完成。
但完成的也仅仅只是?画作?而已。
第70章西域·星星火(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