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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梦不断(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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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恒早出晚归,虽每日里依旧有叫东迟将购置来的点心送去卓璃那处,可却是再不与卓璃见上一面。

卓璃心生烦扰,因着此事接连几日皆是神情恹恹之态。

不独卓璃如此,赵元熙亦是。

宫宴结束后至今,赵元熙所食皆是不多,虽每日里看似一切照旧,但郑经知晓,自家主子心里藏了事。

本着为主尽忠,替主着想的念头,郑经在旁看了多日,得出一个结论——自家殿下身边缺个人,而且缺个陪他一起吃饭说话的人。

郑经料定郑元熙是瞧上了卓璃,只不过因他是个别扭的温吞性子,这才一直压着不提。但当主子的人嘴硬不提,底下人自然要尽心替主子分忧不是?

是以,郑经从每日负责采买的内侍里择了个机灵的,叫他离宫采买之时也顺道去与卓府的奴仆走动走动,若能买通那么一两个,自是最好。

那个小内侍能入宫就已是生了颗七窍玲珑心,且还能去采买这等油水极大的地方,自然明白郑经的意思。

只因卓家奴仆较别的府邸少,他费了好些时日才挑中一个最为单纯,亦在卓璃院中伺候的人。接连几日下来,这小内侍自然将其买通了,叫她觅了时机撺掇卓璃出府去。

只办这一桩事便能得上几个金镙子,那名婢子又怎会不应。正巧这几日卓璃因着卓恒躲避一事心中烦闷,她便也有了机会去说项。

她只言道约摸卓恒课业繁重,既是无暇单独来寻卓璃,不若卓璃便去寻他就是,择一处食肆坐着,待卓恒下学了再去迎他就是了。

卓璃心觉有理,某日午后便叫柳枝替自己梳妆一番,去了祝家食肆择了一处临窗的位子,坐着等卓恒下学。

而郑经亦早早得了消息,一道撺掇着赵元熙出宫。

赵元熙尚未行至祝家食肆,就瞧见了窗畔的卓璃,当即道:“你真是越来越喜欢揣摩我的心意了。”

郑经装傻充愣,故做不知,道:“郎君此言何意?”说罢,他还假模假样地朝卓璃那处瞧了瞧,道:“那不是那个卓家姑娘吗?郎君,这都是天意呀!”

赵元熙斜了他一眼,道:“什么天意,不都是你的手笔?”

他复将目光往卓璃那处罢了,只见她双手托着下巴,虽桌面上摆了几盘点心,却未见她展露笑颜,与之前宴席之上的判若两人。

“回去领罚。”赵元熙搁下这句话又行出几步,见郑经未有所动,又道:“还不先去安排?”

“是,郎君。”听到这句,郑经哪里还能不明白赵元熙的心思?什么罚,领什么,指不定还有赏呢!

郑经先赵元熙一步,他先粗粗瞧了瞧,见祝家食肆内此时并无多少客人,这便又退出去,将一旁负责暗中护卫的东宫卫统领寻来,叫他带着易了服色的兄弟们入内去吃些食物,好将内里座位都占了去。

待到东宫卫皆占了位子,郑经再次入内,径直往卓璃那处行去。

“姑娘,还记得奴吗?”

卓璃此时心中烦闷,抬眸随意瞧了眼,道:“你是?”

郑经知她并不记得自己了,又道:“前些时日,你迷失了方向,还是奴与你指路回的明春殿。”

一提及明春殿,卓璃那些叫她早已遗忘的记忆忽然被人从地底翻出,她一脸恍然大悟道:“哦,中贵人呀。”

郑经瞧她记起来了,又道:“姑娘,今日奴陪上官出来采买,想来此处尝尝吃食,不想内里满座。不知姑娘可否容奴的上官一道同坐,只用罢些许吃食便走。”

听得中贵人三个字,柳枝心里已然泛起阵阵惊慌。面前这人既是宫中的贵人,那他的上官若非一个年岁大的中贵人,只怕就是宫中那等不可高攀的贵人了。

柳枝刚要同卓璃使眼色,叫她莫要应下来,可那头卓璃早已点头应下,而郑经也已经闪身出去迎那赵元熙了。

柳枝只得小声道:“姑娘,他是宫里的中贵人,他的上官只怕不是内侍。”

卓璃不解:“内侍的上官不是内侍,那是什么?”

柳枝刚要做答,抬头便见一身寻常衣衫的赵元熙信步入内,那等气度仪态,你同人说他是个内侍?

抛开仪态不提,他身上的衣料便很是华贵,再看腰间玉佩,衣袍之上满绣的花纹,哪里是个内侍能用的?

瞧得赵元熙,柳枝免不得要想起前些时日卓远山同卓恒各自担忧的事。她原觉着宫里不曾下来明旨,当是无碍,不曾想,竟还有今日之事。

赵元熙瞧了卓璃,抬手便道:“卓姑娘。”

卓璃愣了愣,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卓?”她这话方毕,又将赵元熙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对着郑经道:“中贵人,你的上官都是这般年轻好看的内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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