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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解(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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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姈姑说笑了。”杜慧宁苦叹道:“昨儿宴中,也不知是何人将那污秽之物带进府的,结果闹出这么一场,母亲都急病了。”

卓璃道:“姨母现下可好些了?”

杜慧宁摇头,道:“昨日事发,今日我便与母亲一道去各府致歉,母亲劳累了一日,身子实在受不住,我只得叫人先将母亲送回去,这才独自一人来致歉。”

“又不是你放的蛇,为何要你来致歉?”卓璃压根没把昨日闹蛇一事摆到心上,那条王锦蛇虽是吓着她了,但在她心里远远没有‘不能吃糖人’这几个字更为紧要。

“礼不可废。”杜慧宁听得卓璃这话,知她并未往心里去,自也宽了几分心,回头好去交了这差事。“母亲备了许多礼,现下就摆在院中,晚些时候你叫人收入库房就是。”

提起礼字,卓璃难免要想到那只叫她弄丢了的玉镯,她有些不敢去看杜慧宁,稍声道:“表姐,昨日的衣裙我嘱人去清洗了,到时候跟钗环一起还你。”

满天神佛保佑,她一定要跟阿兄说的那样,直言将这些东西都送给我了!

卓璃心中不免如此祈求,若是她应个‘好’字出来,她还当真不知道去何处再寻一只一模一样的玉镯出来赔她了。

毕竟,卓璃根本不记得手上那只是白玉镯,还是翡翠玉镯了。

那些行头本就是备了与卓璃的,杜慧宁哪里会收回去继续用,当即便言说都是送她的,不必还回来。

杜慧宁见事已说罢,这便也起身告辞。卓璃知晓不必再去挂心那只劳什子的玉镯,心下欢喜,这便也起身相送。

二人才方行至前院,便遇着下学归府的卓恒。

几个相继见礼之后,卓恒便将几个油纸包拎到卓璃跟前,“素玉酥饼,团锦小酥,还热着,拿回去吃吧。”

“阿兄最好了!”卓璃接过来当即就回了院子。

杜慧宁瞧她如此,当即也笑了笑,转头与卓恒告辞。“表兄,此间事了,慧宁便先回去了。”

“杜姑娘留步。”卓恒沉了面色,同东迟使了个眼色,他便将院中奴仆都打发走了。

杜慧宁不解,问道:“表兄这是做什么?”

“我今日将府中奴仆遣走,是给你留脸面,你若还有下次,就莫怪我不顾着两家长辈之间的情义了。”

卓恒这严词厉色的模样叫杜慧宁瞧之心慌,当即退却一步,支支吾吾道:“表,表兄,你,你这样我害怕。”

“你设计姈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了?”卓恒懒怠再与杜慧宁周旋,直截了当道:“去往海棠院本就不会经过锦园,你却偏领着姈姑往锦园外的曲桥上过。”

“我还当你是真心想与姈姑好好相处,顾念着她母亲早逝,衣饰有缺,这才想着替她妆扮。不曾想,你是要姈姑早早惹上麻烦。”

这事确是杜慧宁理亏,可她此时也断不能认下来。“表兄这是从何处听来的,我怎会带姈姑去锦园?表兄莫要人云亦云,听信旁人谗言!”

“锦园中人都瞧见了,你还想抵赖?”卓恒冷笑一声,道:“你的端庄贤淑,想来就如你的皮囊一般,都是装出来的。”

卓恒这话说得好生严苛,听得杜慧宁心中委屈,不过片刻,泪水便在眼眶中打转。“表兄怎能如此说话!我也是替姈姑着想,她年岁不小,你与表舅又不曾替她筹谋,难不成想耽搁了她不成?”

“姈姑有父亲,有我,何须你杜家姑娘来插手她的婚嫁?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些话从里嘴里说出来,你竟不知羞?”

“杜慧宁,日后莫要再来寻姈姑,也莫要再来寻我。”卓恒撂下这话,便迈步离开,头也不回。

心兰立时上前,取了帕子与杜慧宁拭泪。“姑娘切莫哭了,没得叫下人们瞧见了笑话。”

“卓姈姑,为什么她就能随心所欲地活着,她就什么都对,而我,明明一切都是最好的,怎么就要受这些委屈?”

杜慧宁自问出身不差,容貌不俗,女儿家当学的技艺她一样不落,为何卓恒便是这般瞧不上自己呢?

心兰叹道:“这世间哪有这么许多的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原由。”

又有脚步声来,杜慧宁不愿叫卓府下人瞧了自己此时的模样去,只得拭了泪水,低垂了头快步离开。

而另一处,卓璃吃罢一个团锦小酥,抬眸瞧得卓恒过来,当即扬了手,含糊着唤了他一声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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