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第2页)
正想着,杏芽推门进来,手里拎着食盒子。
一进门她就迫不及待合上了门,还紧张兮兮地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人她才走近去把食盒放到桌子上。
孟书渺盯着她看。
杏芽将食盒里的吃食一一摆出来,然后将握在掌心的一样什么东西塞入了孟书渺掌心,在孟书渺耳边轻声道:“方才领饭时一个火头军偷偷塞给我的。”
是一张叠成小块的纸条。
孟书渺呼吸急促几分,站起身走到床边面朝里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小纸条,上面只有流个字:“勿食晚,待子夜。”
终于来了!
心脏在胸腔里怦怦地跳,孟书渺将纸条用烛火烧毁,贴身收好田黄石小印,将拿来的那些饭菜全倒进来隐蔽的床底假装正常吃完,又让杏芽赶紧去悄悄的把春山找回来。
孟书渺把有人要协助她们仨逃跑的事告诉了杏芽和春山,两小只没有任何犹豫坚定跟随,表示公主到哪儿他俩就到哪,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
孟书渺觉得今天夜里整个驿站都静的出奇,就连往常每天都要到她房里来添一添堵的黑脸嬷嬷今日都没出现。
眼看子时已到,就在三人紧张又焦急地等待时,门外有黑影出现,轻扣了三下房门。
孟书渺顿时警惕起来,将之前暗中磨尖了的簪子从头上拔下来紧握在手中,就听得门外的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公主可用了今日晚食?”
闻言孟书渺便知应该是接应她的人到了。
进来的是一个面容普通的青年,见了她也不多话,直接掏出一个田黄石小印递给孟书渺看,“这是主家要我带来给公主看的信物,公主应也有一方一样的印石,可容小的一观?”
孟书渺拿出自己的小印,两块印石出了花色有点不同,一样大小,一样的竹子图案和一个“李”字。
信物对上了,青年立刻行动带着三人出了房门,绕到了驿站后院一个杂物房,移开柴垛,就出现了一个可容一个成人爬着通过的洞,洞外有接应的人,带着三人上马趁着夜色就朝着某个方向狂奔而去。
明日早上驿站里昏迷的和亲队伍就会被发现了,最多一到两天,就会开始搜捕他们,接应的那些人告诉孟书渺,他们必须要连夜出城。
驿站是在云州下属的一个偏僻小县城里,县城晚上宵禁关城门。
一行人到城门下了,孟书渺还在思考该怎么出城的时候,就听那守门的士兵听对着他们这行人马里为首的中年男子低声喊了句“将军”,然后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块石头对着自己的脑门干脆利落地来了一下,有血流下来,不知道晕没晕,反正人靠着城墙瘫坐在了那里不动了。
然后孟书渺有些呆愣地看着自己这边的人从那士兵身上搜出钥匙,开城门,她被提溜着后颈子上马,向着城外狂奔而去。
那为首的中年男人带着她同乘一骑的,策马狂奔,从天黑跑到天亮,不知跑了多久,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颠成一团了,最后在山脚下一户隐蔽的农家小院前停了下来。
那中年男人见孟书渺扶着墙在那里干呕,上前用大手啪啪给她拍背,差点给孟书渺拍吐血,就听这大叔说道:“果真是体弱了些,唉……造孽啊,要知道你娘很小的时候就能把马跑到吐沫子。”
进了那农家小院,一行人都训练有速地开始整装,给马喂草、做饭。
孟书渺换掉了原来的公主服饰,穿了一身男装,喝着那大叔端来的姜汤听他介绍他自己:“幼时拜你外祖父为师学武,我唤你母亲一声师姐,你就是我师侄。”
这位师叔姓骆,骆师叔也是将门出生,骆家几代掌东湘军兵权,守着大卫东边沿海一带打击水匪和外域海寇,小时候不正经拜她外公做老师学过李家枪,因为没有正式拜过师所以少有人知道他和李家的这层关系,故而没在李家被清算时受牵连,只是明帝忌惮武将,重文轻武,这些年来骆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五公主要和亲北鞑和巽娘的求助消息一并传到骆师叔手里时他正好是在回京述职期间。
孟书渺把自己收着的那个小印给了骆师叔,七尺高的男人沉默地接过印章眼眶有些发红。
骆师叔:“休息两个时辰后我们必须再次启程赶路,岁宁你可愿随师叔一起去宁波?若是去了宁波,以后可能要委屈你隐姓埋名不能见人,但有东湘军在师叔保你无虞。”
孟书渺觉得自己有些羞愧,用着李岁宁的身体要去自己的事,还要用人家的身世关系,沉默了良久后她出声:“谢谢师叔,但是师叔……我,我想去西南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