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4页)
一个山竹从袋里滚落掉在地上,沾了些灰。
他将山竹捡起,擦了擦灰尘,重新放回袋子里。
回到了厨房,他开始清洗水果。
他轻柔地冲洗,又小心地摘掉破损严重的几颗樱桃丢进垃圾桶里。
洗好的水果被工整地码好在宝蓝色的瓷盘里。
他端着果盘,走上了阁楼。
阁楼的门紧闭着,他抬手,屈着手指,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叩,叩。”
没有回应,梁予岸等了几秒,就轻拧了把手。
门没锁。
夏星至坐在窗边椅子上,没有回头。
梁予岸把果盘轻放在她旁边的小桌上,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下。
许久,夏星至开口,目光仍然看向窗外。
“那道疤,当时很疼吧?”
“不疼,早不疼了。是晓瑜小时候,大概。。。她七八岁那年。”
“她贪玩,搬了椅子又叠了小凳子,去够柜顶被藏起来的糖罐子。”
梁予岸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讲一个遥远的别人的故事。
“凳子腿折了,她摔下来,我冲过去接她。她没事,被我抱住了。我仰面摔倒,眉骨这就受了点伤。”
他抬手,点了一下眉骨上方那道浅痕。
没有英雄救美,没有为了某个女孩的惊心动魄。
只是一个哥哥为了保护妹妹,在混乱中最本能的反应留下的记号。
夏星至脑子里还在消化他说的话。
她转过头。
“晓瑜?”
刚才想出了无数种情节,唯独没有想到是和晓瑜有关。
“周蔓姐,是以前楼上的邻居,看着我长大的,和亲姐一样。”
“她当时刚来我家借东西,看见了,就觉得她开门动静大吓到晓瑜才导致意外。”
夏星至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尴尬。
自己究竟是以什么立场给梁予岸和他朋友甩脸子,莫名其妙地闹别扭呢?
她低下头,扣着指甲,每次她一紧张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就会这样玩指甲。
梁予岸起身,挑选出一颗樱桃,递到夏星至低垂的视线下。
她接过樱桃,放入口中,舌尖一咬,酸甜爽口。
“吃完下来吧,中午要开门了,前厅还得归置。”
他语气恢复了“梁老板”的利落。
说完,他就轻轻关上了门。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她低头看着掌心那颗樱桃的梗。
窗外早出的蝉鸣在鸣叫。
夏日,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