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第2页)
是寒酥做的手脚。
宋泷墨将香丸放在一旁,靠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
寒酥是想引来毒虫,好让她被毒死,如果自己不懂药理,恐怕只会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散发着香味的簪子,不会起疑。
而今天自己离开掖庭,或许是杜绢通风报信的,因为秋霖近日不会出现在这里,她还要去太后娘娘跟前当差,没有空闲来掖庭,只有出事才会来。
所以,她们都想将自己置于死地,不仅仅是她们,恐怕还有更多藏在暗处的敌人,是她不知道的。
无论是杜绢,还是寒酥,她们都有害她的理由。她们之间并没有生死的大仇,不是最终只能落个不死不休的结局,是有转圜余地的。
毕竟,杜绢是一开始提醒她秋霖身份的人,寒酥是一直带着她适应掖庭生活的人,无论怎么说,对她而言都有帮助,至于杜绢诬陷她偷盗一事,最终也受到惩罚,宋泷墨并不想揪着不放。
如果一直纠葛这些事,日日设法反击,那她的复仇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成功,她宋家的案子也会在日复一日的报复中渐渐耽误下去。可如果任之置之是不可能的,没有人会对想害死自己的人不管不顾,这不就等于在说,“来害我”吗?
何况她们还没有成功,一定会再下手。
暗处的敌人都还没找出来,能知道的就一个亲自上门抄家的明翊,还有猜测到的李义廉。
看来是来掖庭以后,她太过温和,才致使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接踵而至。
她不能再增加新的敌人,她要让人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能随意捏的软柿子。
宋泷墨低头,拿着手里的香丸,细细观察着。
夜半间,她像是下定什么决心,慢慢地躺在这个她活了十五年都没有待过的肮脏而又散发着令人作呕味道的床上,深吸一口气,浓郁的难闻气味仿佛要充盈她的全身,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在叫嚣着厌恶。
宋泷墨闭上眼睛,细细体会这种厌恶感,记住这样的感觉。
她一定、一定不会再体验这样的感觉,所以,她要永远记住这样的感觉。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时,寒酥就来叩响柴房的门。
宋泷墨在寒酥的叫唤声中醒来,坐起身,穿鞋,开门。
面前是已经梳洗好的寒酥。
“额……你醒啦?”寒酥笑笑,往屋里张望,“昨夜睡得好吗?”
“嗯。”
“我来看看你,顺便帮你……”“不必。”宋泷墨越过寒酥,熟练地出门去打水,洗漱,再回到柴房,用梳子给自己梳头。
寒酥仅教那么一次,宋泷墨就已经能自己做好,动作虽不熟练,但至少与之前相比好太多。
两人各怀心事,没有发现柴房后面,有一道身影。
身影只是站在那里,悄悄隐匿起来,观察这里发生的一切。
“我不可能一辈子都靠姐姐吧?”宋泷墨做完所有的一切,才对寒酥道。
寒酥往她的头上看一眼,才尴尬地笑笑,“……是啊,是不可能。”
宋泷墨没有用那根簪子,但头发却没有散,足以向寒酥说明,她已经知道一切。
“那什么,昨晚你没吃,饿坏了吧?要不我们……”“寒酥。”宋泷墨认真地看着寒酥,打断她的话,“为什么要害我?”
“……”
寒酥尴尬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