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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小哥哥(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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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针终于注射完毕,医生再次消毒,用纱布和医用胶带包扎起来,然后指挥左衡:“最后一针了,帮他把后背衣服撩起来。”

左衡依然照办。

感受到左衡的手碰到自己的背,黎晨条件反射地肩胛骨一缩。

他很少被人触碰。

小时候和大孩子一起玩,被人挠痒痒,他像条被丢上岸的鱼一样挣扎发抖,成了那群孩子里的固定笑话。

黎晨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沉默咬住嘴里的糖。

他发现左衡真是个体温稳定的人类,似乎左衡的体温总是恒定地比他高一点儿,因此每次接触他的手,黎晨都能鲜明地感受到体温的差异。

消毒棉球擦过背部皮肤,黎晨下意识一个激灵。

医生警告:“不要动嗷,肌肉要放松。你越紧绷越疼,打完还会淤青。”

像是获得了一个坏预言,黎晨紧张起来。

他体验过太多次墨菲定律。

事情一定会往坏的方向实现。

不好的预感实现了,坏预言也会实现。

感觉针尖好像靠近了皮肤,黎晨不受控制地想要远离躲避。

“再坚持一下。”

他突然听见左衡说。

“你做得很好,放松,不要动。”

我做得很好吗?黎晨恍惚地想。

我是被左衡夸奖了吗?

我真的做得很好吗?

“嗯。”如果左衡觉得他做得很好,那好像放松也没有那么难了。

左衡听到黎晨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像答应的那样没有再乱动。

这让左衡放下心来,还莫名有点满意——大概是因为他不喜欢看到无谓造成的原本可以避免的疼痛。

黎晨保持着一动不动,只有嘴里早已咬碎的薄荷糖在甜甜地融化。

“好了!”医生宣布。“去留观室坐三十分钟,不能提前走,狂犬疫苗打完有一点不舒服是正常的,不过感觉不舒服要及时讲,让医生判断。”

左衡见黎晨不太舒服,代为应下:“好的。”

打完疫苗的黎晨,像今早道路两旁被霜冻寒风接连打击的满树春花一样蔫蔫的。

半小时的留观结束,黎晨仍然感觉不太好,乏力,头晕,还犯恶心。

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回去让家里人注意,有发热等异常情况再及时就医。黎晨连连点头答复,不太想说话。

左衡把黎晨的书包递给他,黎晨的包很轻,几乎没装什么东西。黎晨接过,然后左衡把病历注射卡等也给他,让他现在收进包里。黎晨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装好了,他们离开注射室往外走。

左衡拿出手机,黎晨还蔫着。

忽然听左衡问:“你家地址给我。我来打车。”

怎么能麻烦左衡到这个程度,如果不是不舒服,黎晨简直要吓跳起来了:“不用了!真不用!”

左衡不放心:“你半路晕了怎么办。”

黎晨哭笑不得:“怎么可能啊!我就住在学校附近,你不是说坐地铁很近吗。我谢谢您,但是您请放心,这点路我晕不了。而且我头晕着呢,不想坐车。”

“那就坐地铁,我顺路。”左衡又自然而然地安排上了,“走吧,小朋友,送你回家。”

就连左衡都不能免俗。黎晨批判地想。果然还是要进入不熟男同学之间关系发展必备的伦理环节吗。

黎晨假装乖巧地喊:“小哥哥!等等我!”

啊不行,喊大声了,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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