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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继善率先问出核心问题:“殿下,要招揽岳总督吗?”
弘书摇头:“没必要,孤只是想找一个公正的人,理清是非曲直,不要令任何人蒙受冤屈。”
话是这样说,但殿下在这场互劾案中明显是偏向于相信岳钟琪的。
尹继善垂眸思索,因为殿下考虑钦差大臣还要顺便负责将轮换军队带到云南,所以要求优先选择有带兵经验的人,否则派个没带过兵的,半路上若是发生啸营或者骚扰地方,殿下脸上也没光。
只是将殿下手下几个有领兵经验的人一一数过去,尹继善却都觉得不合适——岳钟琪的品级太高了,身上还有一等公的爵位,案件另一位又是都统,要想压过这两位调查出个是非曲直,身份稍微低点还真不行。
至于身份能压过的,又没有带兵经验。
尹继善委婉表达了难处。
明安图提议道:“若不然还是选个身份高的,前往云南轮换的军队本就有将领,多听听他们的意见应当也出不了大乱子。”
弘书摇头,他们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这次带军的人主要还是要去那边查明那一股匪徒到底和岳钟琪有没有关系,顺便带军将其剿灭的。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同级将领不少,若意见不一,又该听谁的?”
当然他也清楚自己手下的情况,于是道:“先想想吧,实在不成孤再去同十三叔商议就是。”
将事情交给属下,弘书的重心转到别的地方。距离和莽鹄立第一次接触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他们也该初步商讨出个结果了。
这次是莽鹄立借着一件可有可无的公务主动找了过来,弘书本以为这次应该能有点进展,哪怕是漫天要的价往下压一压呢,好歹也是个能继续谈的态度。
结果莽鹄立话里话外的意思让他十分迷惑,竟然对被他否决的联姻之事十分坚持,反倒暗示火器配备的事可以退让。
弘书叫来明安图,疑惑问道:“莽鹄立他们私下没人来接触你吗?”
“有。”明安图肯定道。
“那是你说的太隐晦,他们没懂?”弘书将莽鹄立的意思说了一遍。
明安图惊讶,然后恍然,继而惭愧:“这……可能真是奴才的原因。奴才本想着不能太快给他们甜头,便暗示他们不要得寸进尺,想想准噶尔,殿下您愿意给蒙古各部培育学子的机会已经是底线,火器配备和联姻之事没有可能。”
“可能、可能是奴才说的太绝对了,他们以为您更难接受火器之事,就……”
弘书:……
好吧,也不是不能理解,明安图也是好意,想尽力打压对方的期望值。而在莽鹄立他们看来,自己身为太子,自然会更忌惮蒙古各部想要武装自己的心。
明安图知道自己办砸了事,跪下就要请罪。
揉揉眉心,弘书摆手阻止了他,让他起来:“你想的没问题,结果出现偏差,也不是你的错,毕竟事不可控、人心更不可控。没事,不是什么大问题,多折腾几回罢了。”
明安图还是很愧疚:“奴才回去再与他们接触……”
“不必。”弘书道,“态度变的太快,只会让他们想的更多,就这样吧,压一压他们也好,免得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牺牲女子来换好处。”
殿下好像十分讨厌联姻之事,明安图不是第一次听到殿下类似的言论了,四公主出嫁之时,他就偶然听见过太子殿下责怪自己无用的低语。
想到宫中还有一位未出嫁的公主,明安图垂眸,思量着如何能替殿下分忧。
……
“六哥。”好容易逮到哥哥有空的福惠缠上来,撒娇,“皇阿玛今年怎么还不去圆明园啊。”
往年可是正月里就会去圆明园小住的,他在宫里待的都快闷死了。
“皇阿玛身体不适,有些上火,何况如今天还冷,圆明园只会比宫里更冷。”弘书摸摸弟弟的狗头,“等皇阿玛好一点再带你过去。”
事关皇阿玛身体,福惠自然懂事:“那六哥你最近有没有出宫的行程,也可以带着我啊。”
弘书想了想:“常保汇报说几条主路翻修的差不多了,我最近应该会找一天去看一看,到时候带着你吧。”
“好唉!”福惠欢呼,开心的给他六哥捏肩捶背。
弘书享受弟弟的殷勤。
“舒服吧六哥?”福惠眼珠子咕噜咕噜转。
弘书眯着眼:“还行。”
福惠手上的力气大了些:“那六哥,商量个事呗。”
“嗯?”
“等我能办差的时候,你能不能多给我安排些像五哥这次这种能出远门的差事?”福惠道,“咱们大清这么大,书中写的美景那么多,我却连京城都没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