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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声音。
然后他看到迟蓦的手机还在亮着屏响,备注一目了然,李然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迟蓦一直在和他接吻啊,还做一些……为什么心理医生还要打电话找他哥啊。
不是说,不高兴的时候,和自己接吻就好了吗?
为什么迟蓦还在不高兴?
他因为什么不高兴呢?
李然不甚清醒的头脑蓦地有些沮丧,没有帮到他哥……
要是他知道自己正是那个让迟蓦发疯的源头,越亲密接触疯得越厉害,大概就不会沮丧,而是害怕得瑟瑟发抖了。
李然从被子里探出一只伶仃的手,牵住迟蓦的手,拉过来往自己脸上放。
让他摸自己,安慰他。
他这边脑补的是温情脉脉的路线,所作所为也温情,迟蓦这边可不是。
他突然开口说:“我不想戴套,可以吧。”
第63章禽兽
大白天的……怎么能说这种话!怎么能干这种事!
李然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光着,顾不上穿。
速度缓慢、一瘸一拐地在一楼客厅跟迟蓦打游击战。
“我不穿啊……我就光着好了……”李然无视迟蓦手上拎着的一只拖鞋,只听到他要过来给自己穿,惶惑摇头,扶着沙发靠背不厌其烦地和他哥绕圈,“哥你别过来……呜……”
来来回回拐了一二十圈,快把自己绕晕了,也把眼泪绕出来了,两條腿酸得要命,身上所有地方也像散架了。李然每走一步就要用眼角余光觑量迟蓦离他还有多远,不敢拿正眼看。
否则迟蓦会说这是勾引他。
迟蓦装得特像个人,仿佛真的不明白小孩儿为什么怕他,讶异地说道:“我不过去怎么给你穿鞋?”
“我不穿了嘛……”
“不行,地板凉。”
“夏天呀,不凉的啊……”
“我说它凉它就凉。”
“呜……哥你别过来……”
黑白无常许多天不见李然走出卧室,天天听着哭声入睡,已经把这个当催眠曲了。甫一瞧见用嗓子播放音乐的人现身,二猫一惊,鼻子差点儿闻不出来这是李然的气味儿。
全是迟蓦的狗味儿。好浓。
大大的猫眼大大的疑惑,黑哥白猫都没敢确认,一时间只抖着胡子,耸动着鼻头嗅来嗅去。
而迟蓦这个狗哔,大概是真爽了。自己提出的要求小孩儿不仅没有答应,还立马把牵着他安慰他的手缩回去,不顾一切地翻下床要跑。就他这小身板儿,被玩成这样哪有力气跑,脚趾刚触及地面便当场面条似的软倒在床边,趴在了床沿上。李然刚睡醒的那点浆糊即刻魂飞湮灭,震惊得瞳孔晃了三晃。
逃跑的意图这么招摇,迟蓦就该一下子扑过去,再把李然甩到床上。但迟蓦只是笑了下,给李然留出充足的时间,非常慢非常慢地接近他。
李然往后缩,揪着床沿试图站起来,把床单祸祸成皱巴巴一团,然后他想起换床单……赶紧被火烧似的松了手。某瞬间不孝之心翻腾而出,竟想弑兄!
他当时还用几乎发不出声音的破锣嗓子说:“哥,你心理医生一直在、在给你打电话呢,他肯定有事情找你,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吧……接吻没有用呀,我现在帮不了你了……”
“这种场合,你跟我提别的男人?”迟蓦摇头说道,“只有你能帮我啊。”
李然差点儿被委以的重任幹死:“我不行,我不行啊……”
人遇到“危险”潜力是无限的,肾上腺素极度飙升的力量不容小觑,在迟蓦像个穷凶极恶的法外狂徒那样缓慢靠近时,李然坚强地爬起来,手里紧紧攥着一只拖鞋。
“咻”地朝他哥脸上丢。
丢完仅穿着一只鞋,踉踉跄跄地往楼下跑,开始围着沙发茶几餐桌等一系列的大件家具和他哥绕圈。
今天他们俩必须得晕一个。
……李然快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