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得活(第6页)
这一动作扯动了伤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却还是强撑著问道,“月如,你…感染了?怎么会…”
月如摇头,刚要开口,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身子一软,向前栽去。
“月如!”吴仁安下意识伸手想接住她,却因身体虚弱而力不从心。
陆济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月如。
此时月如的面色已经潮红,呼吸急促,显然毒性发作。
“来不及了,她毒发了!”陆济世沉声道,隨即吩咐小童,“再煎一碗紫玉草汤,快!”
小童应声而去,杨鐲也连忙上前帮忙將月如扶到另一张床榻上。
吴仁安挣扎著想要起身,却被陆济世按回床上。
“不要乱动!你的毒才逼出一半,若是內息紊乱,前功尽弃!”
“可是月如她…”吴仁安焦急地说。
“我自会救她,你安心养伤!”陆济世厉声道。
吴仁安只得躺回床上,但目光始终未离开月如。
他看著月如痛苦的样子,心如刀割:都是因为我,月如才会遭此劫难…
陆济世已经开始为月如诊治。
他的动作嫻熟而迅速,如同行云流水。
银针连续刺入月如的数处穴位,同时口中念诵著医家秘术。
“月如的毒才刚染上,尚未入骨,比你好治得多。”
陆济世边施针边对吴仁安说,似乎是察觉到了徒弟的担忧。
吴仁安微微点头,心中却仍是自责不已。
他试图抬手。
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沉重如铅,动弹不得。
他低头一看,顿时被自己紫黑色的双手嚇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
陆济世嘆了口气,简单解释了情况:“你中了鼠疫之毒,已经深入骨髓。我用银针和汤药將毒逼到四肢,从脚底放出了大部分毒血。但你的双手因练鹰爪功而坚硬如铁,银针刺不破皮肤,毒血淤积在双手,所以变成了这样。”
吴仁安闻言,脸色更加苍白:“那…我的手…”
“性命无忧,但双手…”陆济世摇了摇头,“恐是要留下后患。”
“仁安,我看你体內的內气有些异常。你练的是什么功法?似乎不是我教你的青囊决。”
吴仁安闻言,心中一惊,但面上不显:“师父,我一直练的是您教的青囊决啊。”
陆济世摇摇头:“別骗我了。你体內的內气阴寒无比,与青囊决的温和绵长完全不同。
而且…”他顿了顿,“我感觉你体內的內气似乎与这鼠疫之毒有某种融合的跡象。”
吴仁安没有说话,止是低下了头。
“师父,我想练的快点…我…自己凭感觉改了功法…”
那点晨光透过缝隙照到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