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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没了,家也不在了,连学业都空空吊着没个方向,唯一感兴趣的还是个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存在过的人,可不是没有来头去处吗。
东阁已经聊起别的了,“白相这老小儿,同是副官,不说见我,偏偏说要见南亭,这动机不纯到大小姐和公子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祁染支吾一声,“这是怎么说?”
东阁嘻嘻笑道:“他既然想把大小姐嫁与南亭,这道无非不就是想把人留下来,撮合一下,再者打听打听天玑司近况呗。”
祁染盯着自己的手,应声点点头。
回了天玑司,果不其然被北坊唠叨了一阵顿饭。
东阁烦不胜烦,不堪其扰,摔筷子道:“闭嘴吧,烧饭公!”
北坊见她发火,决定暂避其锋芒,火力转向祁染,“亭主不是去接你吗!怎么没一道回来!”
祁染正在无声扒饭,闻言抬头,双眼微怔,“去接我?”
知雨是特意来接他的?
老郭给祁染添饭,解释道:“亭主见雨下得大,大人久久不归,猜想大人是否被路上被什么事绊住了,便乘车外出寻找。”
他怕祁染觉得奇怪,又添了一句,“大人好不容易回来,亭主是怕大人又出什么事,找不见人。”
祁染默默不语,接过老郭递来的饭碗。
“去相国府小坐了一会儿而已。”东阁用筷子头挠挠耳根,“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她这么说,北坊没再问,似乎一下子懂了,“在白小姐那儿啊。”
两人继续吵吵闹闹的吃饭,祁染面前忽然落下一把瓜子,是西廊伸手拿过来的。
他抬头,西廊郑重点头,“先生吃吧,别不高兴。”
祁染愣了下神,刚想笑说他没有不高兴,北坊哼了一声,“他有什么不高兴?”
东阁翻白眼,“悍夫咄咄逼人,高兴才怪。”
“说起来。”老郭赶紧在他们吵嘴之前打断,“白相的小孙儿怎么样了?”
北坊问:“就是有弱症的那位?”
东阁叹息道:“还是那样,走了几步路要喘好半天,不过倒和先生挺投缘,赖着让先生抱了半天。”
吃了饭,祁染提着灯打着伞慢慢回了银竹院。
推开院门,吱呀一声,里面寂静无声。
院里已经上了灯,但没有人气儿,还下着雨,夜风一吹,凄凉得很,让祁染有些不适应。
平时银竹院也没什么人,他一个人在现代的时候更是连银竹院外头都看不到什么人走过,但也不至于像今晚这样,倍感冷清。
祁染在院里走了一圈,浇浇水,理理花,理完了没什么事干,站在原地看星星。
星星一直在同一位置,但千年前的星星总是更亮些。
一顿饭的功夫,都不见知雨回来。祁染猜想,知雨多半在那边被留了饭,吃了饭也总得再和主人家拉拉家常,没那么快回来。
此刻四下无人,他坐在游廊边上,伸出自己的手,映着月光看了看。
很正常,不见半点异样,仿佛之前看到的可怖模样都只是错觉。
如果之前是有什么事出了差错,所以他才开始消失。那现在不再显得透明,说明事情已经走上正轨,恢复了正常。
在相国府,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这点。
当时反应过来后,他如蒙雷击。
是啊,他怎么忘了,是这么一回事啊。
母亲留下的据说祖上得来的平安扣挂在知雨身上,和白茵长相无比相似的姑娘也就在眼前。
事情不是很明显吗。
如果知雨真的是他太爷,那白茵自然也就是他太奶了。
他们两个要是姻缘不成,哪儿来的后世的他呢。
祁染倚着廊柱,脑子里思绪万千,仿佛在打架,颠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