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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温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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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金鸣。锵!殷秋白心想,高洁之士就是不一样。脖子都比别人硬,大刀砍下去,仿佛有金戈剑吟的铿锵在耳边炸响。“放肆!大胆狂徒,何人敢劫法场!”‘劫法场’三个字话音刚落。殷秋白才如梦初醒的睁开眼。行刑的大刀从中崩裂,断成两截。刀刃斜插在监斩官的桌案上,把那官员吓得小便失禁了。一个身穿劲装的太监踏风而来,落在刑场之上,高举圣旨。“见之如见陛下,还不跪下?”“……”牧青白人都是懵的,他呆呆的看着那死太监,当着他的面宣读了圣旨。台下看戏的百姓全都跪倒在地。那个要送自己回归幸福生活的刽子手大哥也跪下了。“贡士郎,接旨吧。”牧青白脑瓜子还是嗡嗡的。那阴柔的死太监直接把圣旨塞到了牧青白的怀里,然后转身就走。牧青白:(o_o)??突然,一个柔软的身影扑了上来。“太好了,牧公子,太好了!”老黄在一旁,看着殷秋白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一个死囚喜极而泣。心情五味杂陈。“我还活着?”殷秋白破涕为笑:“当然活着!陛下已经下旨赦免了你,而且你还有了贡士的身份,牧公子,你的才华绝不会被埋没!”牧青白闭上眼,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啊!”牧青白痛得哇哇大叫。“不是梦!不是梦!”殷秋白开心的笑了。牧青白仿佛脱力了一样,瘫软的跪坐在地上。片刻后,突然一锤地面,又痛得跳起来,直接原地‘儿姿’上身。“法!法!法!”殷秋白和老黄默默在一旁看着,一时间竟不知牧青白是喜是悲。“小姐,牧公子这是……又疯了吗?”“先带牧公子回府吧。”老黄还没应声。牧青白反手把圣旨扔了,走下了法场。殷秋白心惊肉跳,急忙去将圣旨捡起,追上了牧青白。“牧公子,咱们回家吧!”牧青白挠了挠头,终于想明白了什么:“皇帝肯定不会那么好心,这其中肯定有点什么问题!”“陛下是明君,明君定然不会一句斥责而落罪忠义之士!”“你是说皇帝大度?”“陛下乃是明君,明君当然大度!”牧青白摇摇头。殷秋白见他摇头,以为他不信,急着要证明什么似的将圣旨摊开:“牧公子!您看圣旨,陛下敕封您为御史台监察御史!陛下已表明决心,要纳天下谏言,做一位明君!既然身为一国之君,便不会摒弃耳目视听!”“监察御史…纪律部门?”“呃,御史职责乃是监察百官,巡视州府,纠正刑狱,整肃朝仪,弹劾与谏言。”牧青白道:“这么大的权利?”“当然了,这是陛下对您的信任。”牧青白有些好笑:“皇帝从未见过我,这信任从何而来?”殷秋白道:“或许是陛下慧眼识人呢?”其实殷秋白也不是很理解,以牧青白的才能,不应该被安排这等毫不相干的官职。“白小姐,究竟是哪位大神把我救下来的。”老黄在一旁酸溜溜的说道:“镇国大将军。”殷秋白皱着眉狠狠瞪了老黄一眼。老黄自知失言,赶忙低头认错。“牧公子,先回家吧!”“我哪有家?”“若牧公子不嫌弃,白府就是牧公子的家!”“不行不行,白姑娘,将来若是我被诛连,你可要遭殃了。”“牧公子是忠义之士,所言所行皆心系苍生,又怎么会因此被落罪?”老黄觉得再这么拉扯下去,天黑也回不了家,干脆说道:“牧公子觉得不妥,小姐也不要强求。”殷秋白又瞪了他一眼。老黄赶忙说道:“牧公子有情有义,不想牵扯到小姐,不如权当是借住吧,毕竟现在牧公子也没有去处。”殷秋白脸色才算缓和些,赞许的点点头。“那就却之不恭了。”老黄暗自冷哼腹诽,真是虚伪造作啊!他不动声色的驾车回到了府里,看着大门口那块写着‘白府’的牌匾。心底极不是滋味。……“陛下。”殷云澜端坐在一副残局前,片刻后,才轻轻开口:“说。”“牧青白被殷将军带回了府。”殷云澜道:“做了什么。”“他要了一本大殷律。”殷云澜执棋,却久久不落子。“陛下,他是真不怕死啊。”殷云澜漫不经心道:“朕知道。”“可是陛下,他实在太干净了!”“朕也知道。”殷云澜捻着棋子的手轻轻点了点一旁:“可是那一份军校制度,写得太好了,朕实在找不到理由杀他。”殷云澜思量片刻,终究还是没有落子。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作为一个落第的士子,当然可以无所顾忌在宫门外破口大骂,因为他什么都没有了。”“如今他在其位,可还敢对朕破口大骂?人啊,一旦有了点什么东西,就会死死攥在手里,生怕失去了。”殷云澜嗤笑:“以死明志罢了,何其简单?”“陛下的意思是…他温顺了?”“嗯~!好!温顺这个词用的好!”殷云澜竖起一根手指,十分满意的勾起嘴角:“不日上朝,朕赌他不敢开口说话!开口说话意味着可能会失去一切,不开口的话,即便背景再如何干净,也足以说明一切。”“陛下,总得有个赌注。”殷云澜抬手环指着偌大宫殿:“朕这御书房里,看上什么了?”“陛下,臣只好诗词文章,而且是最好的诗词文章。”“中秋诗会上最好的那一副,朕许诺给你了,不过……若是你输了。”“臣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命,还已经是陛下的了。”“你啊你,你又跟朕耍滑头,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你在宫外养着的那可人的丫头,何时带来给朕见见?”殷云澜话音落后,大殿无人应答。殷云澜察觉到了僵硬的气氛,轻轻一笑道:“瞧你……朕只是想见见而已,怎么不说话了?”“陛下真的只是见见?”“难不成朕还会吃了她?”“臣不敢,臣没有那个意思,臣……臣告退。”殷云澜点点头:“嗯。”片刻后,大殿内真就彻底安静下来。殷云澜坐在残局旁,看着兰锜上放着的一柄长剑。眉眼间褪去帝王威仪,多了几分苦涩。倒是忘记了,她有多久没有舞剑了。还是在军帐中的日子快活。:()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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