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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南抓着不放,抬起的眼眸里,透出几分疼惜与责备。
转瞬他又垂下眼帘,细致认真的帮她上药:“激动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指的是摔跤一事。
阮绵屏住气息,一声不吭,以此来缓轻痛感。
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一柄羽毛扇在撩拨她。
空间里沉默数秒。
她目光幽幽的睨着陆淮南在收拾药箱,阮绵唇角蠕动好几番,低声说:“沈叙一直想替江岸打抱不平,其间我见过他几次,每次都闹得很不愉快。”
他埋头音沉:“所以你怀疑他从中作梗。”
“嗯。”
陆淮南:“别多想,沈家还不是陆家的对手,这件事我不屑跟他争什么。”
“陆淮南。”
“嗯?”他看她:“怎么了?”
阮绵一鼓作气:“你千万别因为我在下决定时为难。”
“不会。”
“蒋自北那边……”
“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警方那边我会随时配合。”
他说这句话时,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要彻底跟过去一刀两断。
阮绵听商衡说陆淮南给了司机家属很大一笔钱,足够他们全家老小过好余生。
有些话不吐不快,憋在她心里挺久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有些时候人得狠心点,要是那些人再找茬,你大可不必仁慈。”
“嗯,我知道。”
他放好手中的药箱,转身捡起地上的保温盒,保温盒被撞得凹陷了一块。
随后,才重新坐回到沙发中。
随着陆淮南的动作,阮绵这头沙发也凹陷进去几分。
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清新怡人,类似那种木香。
“换香水了?”
“嗯,不喜欢?”
“还好吧!”
话脱口,阮绵才后知后觉,自己回应得属实暧昧了些,她捂嘴轻咳两声:“咳咳,那个……你要不要先看看保温盒里的汤撒了没。”
他身高腿长的,人都没站起,只是胳膊伸过去拿起拧开。
经过那一番颠簸,汤已经溢得盖子边沿到处是,拧开的那一下些许汤水冒了出来,流到陆淮南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纸。”
阮绵马上抽了张纸,递给他。
陆淮南边擦手,道:“有点撒了,你还喝不喝?”
许嬷嬷煲的党参鸡汤,味道浓郁,闻着倒是挺香,也勾人馋虫,正好这会她肚子里空空荡荡的,胃都有些咕噜叫。
“别辜负人一片心意,喝点吧!”
说着,阮绵准备挪脚下沙发去厨房取碗勺。
陆淮南先她一步:“你脚不方便,坐着等我。”
好似生怕她不听话,他几步一回头,拿好碗勺,又亲力亲为的给她盛鸡汤端到面前,阮绵接到手中捧着,鸡汤温度刚好,不是很烫,但也不凉。
凑着勺往嘴里塞了两下,汤熬得特别入味,满嘴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