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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在这里？！这个场景……和她之前的预见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她绝望地转动眼珠。

余光里，控制台后方，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笼罩在仪器的阴影里。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和那双……闪烁着狂热与绝对掌控欲的眼睛。

索恩？真的是他……

“小姑娘，你终于醒了？”

索恩低沉的声音传来，他没有转过身，只是在用一种掌控者的姿态，跟鹿玖说着话。

“说来，我还要感谢你，让我找到了我那消失已久的实验品。”

话音未落，索恩突然抬手，拉下一块黑布，黑布后方……是……是秦砚？！

那道熟悉的身影，终是让鹿玖肝胆俱裂。

秦砚在黑布后面，数道精神锁链死死束缚着他，逼迫他跪在地上。他的身体因剧烈的痛苦和挣扎而在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

他的眼睛……不再是熟悉的深邃或冰冷，而是充斥着一种骇人的，完全不似人类的猩红光芒。

一股极其不稳定，狂暴到极致的能量波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那波动……竟与前方晶体容器中的母体产生着诡异而同步的共鸣。

“秦砚！！”

鹿玖下意识大喊，秦砚却完全没有反应。

“嘘——”

索恩打了个手势，轻生一笑，“别喊，他听不到。”

鹿玖双眼猩红，用力挣脱着束缚，“你放开他！！”

“你们感情很好啊。”

索恩像是完全没听见鹿玖的嘶吼，自顾自说着，“知道吗？他为了救你，是自愿来的这里，既然是自愿，何来放开一说呢？”

索恩的声音毛骨悚然，鹿玖却逐渐清醒，她现在必须冷静下来，冷静才有可能找到突破口。

“母体激活需要最纯净的容器献祭……”

说着，索恩指了指鹿玖，“而你，我亲爱的S级向导，将是这伟大仪式里最完美的钥匙。”

他的目光转向挣扎的秦砚，语气中带着一种欣赏艺术品般的残酷，“至于他……我最杰出的作品，黑暗的极致，混乱的化身。终将洗净那些无用的反抗意志，回归本源，成为创世计划最永恒、最强大的守护者。他将亲手为你……为这个旧世界，敲响丧钟。”

随着他的话语，束缚着秦砚的精神锁链骤然收紧，能量符文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秦砚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痛苦到极致的咆哮，眼中的猩红光芒几乎要喷薄而出，将他彻底吞噬。

同时，前方的晶体容器接收到鹿玖被强行灌注的精神力，光芒骤然暴涨，一股足以湮灭一切的能量开始在其中疯狂酝酿。

所有的挣扎都显得徒劳。

预见的画面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一步步变为现实。鹿玖真的要变成祭品，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榨干，看着秦砚被扭曲成失去自我的杀戮兵器，看着一切希望彻底毁灭。

不！不能这样……

她的意志在绝望深渊中爆发出最后一丝火花。她不能放弃！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到这里，绝不能就这样放弃！

鹿玖思虑片刻，她不再抗拒那股抽取她精神力的力量，反而彻底放开自己的精神屏障，主动将更多、更纯净的精神力顺着那些操控她的丝线涌向容器！

但这股力量中，她夹杂了极其隐蔽，且属于她独特频率的精神印记和混乱波纹，她想要撑爆它，或者……污染它。

“索恩，你放了我，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