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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相对无言许久才说:“……若伤没养好,不必千里迢迢赶过来,往后又不是不过年了。”
“在青州待久了,闷得很。”谢旻允笑笑,“怎么?不待见我了?”
“胡说什么。”关月还是有些担心,“外头冷呢,快进来,叫漪澜来看一眼,怕你逞强。”
谢旻允与她一道走,闻言调笑道:“我路上听说一件趣事,逞强的人……大约不是我。”
关月:“……”
还是她熟悉的烦人样。
听见他玩笑,关月终于笑出声:“我还以为你在青州一遭,稳重了许多,看来没变。”
谢旻允垂下眼:“是么?”
“谢伯父他们呢?”
“买酒去了。”谢旻允说,“还有炮仗,有个孩子闹呢。”
关月有些懵:“你们遇上向弘了?”
谢旻允哑了片刻:“……你侄儿不是孩子?”
关月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她还有个丢在定州教养的侄儿。
“不好意思,忘了。”
临近年节,外头热闹非凡,连一贯严格的贺怀霜都允了学生几日假,任由他们四处疯跑。
谢旻允在书房坐了小半日,听着外间吵闹,书房却一直未见有人来。
他低低笑了声,闲话般同关月道:“倦了,回去睡会。”
“斐渊。”关月叫住他,“止行今日也回来,云深去迎他了。你自个进来无妨,他终究见外一些。”
谢旻允点点头,抬步离开了书房。
院子里,付衡终于学会了放风筝,向弘陪着他,两个人笑得正开心。
“你们且留些力气。”关月推开门说,“除夕要守岁呢,别生病了。”
蒋川华是夜里才到的,关月久等不来,索性策马去城门与温朝一道等。他们一路车马劳顿,纵然关月十分好奇他家夫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也只能隔着车帘猜测一番。
这一路上,蒋川华都在想他们再见是怎样一番景象。
关月果真没让他失望:“我家没地了,过完年你记得自己找个院子去。”
车帘轻轻掀开一角,女子温婉柔和的声音缓缓道:“自小长在云京,想出来走走。只是过个年,过了上元便回去。”
本来是同蒋川华玩笑,她一接话,关月反而有些尴尬了。
“将军一向是这样的,你别介怀。”
“虽在云京,事却听得不少,自然是玩笑话。”
回府的路上,关月压低声音说:“胆儿可是不小,很对我脾气。”
她想了想,又说:“要不别回去了?你一年到头没几日在云京,将人家一个人扔那儿多不好。”
蒋川华瞥她一眼:“你不是没地吗?”
关月利索地拍了拍温朝:“是啊,找他。”
温朝不解:“找我有什么用?”
“他有钱。”关月往蒋川华那头侧了侧,挡着脸说,“找个院子,不在话下。”
“我听得见。”
“知道,你又没聋。”
蒋川华忍不住笑:“家父还很担心你,我看是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很用得着。”关月认真道,“我缺钱,让令尊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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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是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