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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旻允嗯了声,仿佛没怎么放在心上。
看来他们夫人脾气还是太好了。白微想了想,决定将主子这半个月来的大小祸事全捅给温怡。
包括为办事去了一回花楼、被约去歌舞坊喝了两回酒。
医馆里四处都是人,空气里飘着说不出的味道,难闻得紧。
谢旻允一进门便皱了眉。
白微立即上前低声道:“都看着呢。”
他自然知道谢旻允只是担心温怡,可落在旁人眼中未必是这么回事,吴知州“爱民如子”的戏码正唱着,更不能留人话柄。
温怡将药方交给伙计,头都没抬一下,转身去拿药箱。
她在药箱里翻来翻去,嘴上却没闲着:“你出去一回就弄点伤在身上,谁受得了?仗着家里有大夫就胡来是吗?”
谢旻允笑笑:“你不也是胡来?我将商陆留下了,都看不住你。”
“他管不住我,你可别冤枉他。”温怡备好药,“衣裳脱了。”
“大夫看过了。”
“敷衍了事吧?”温怡哼了声,“大夫能管得住你?”
“都是小伤。”谢旻允解开衣衫,将伤处露给她,“你心疼啊?”
不正经的语气听得温怡气不打一处来,手上便用力了些。
“疼疼疼——!你轻点。”
“你还知道疼呢?”温怡故作惊讶,咬牙切齿道,“下次还这样你就别回来了,找个什么歌舞坊一钻,自然就不疼了。”
白微和商陆在旁边辛苦地忍着笑。
“怎么歌舞坊这事还没过去?”谢旻允说,“那是去抓吴知州的把柄,当时同你说了的。”
是同她说过,但那天傍晚温怡闻见一股脂粉味,还是窝了一肚子火。
她手上动作一顿,眨眨眼说:“我知道啊,你心虚什么?”
白微恰到好处地插话道:“这次又去歌舞坊了,两回!还去了一回花楼。”
谢旻允:“……”
要不下回带商陆吧?
他路上随缠的布条被血染了七七八八,颜色都暗了,一看就知道没当回事。她见得多了,不觉得害怕,只是有点生气。
“不疼。”谢旻允轻声说,“就忘了。”
其实是明日又要走,白微再三劝过了,但他想回来看看她。
就当求个心安吧。
“上回就伤在这儿……”温怡赌气道,“不如你下次也伤这儿,直接砍了了事。”
谢旻允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下次不受伤了。”
“话说得好听……”
门外有人叩门,锦书端了碗粥进来,后头的人又端着菜和汤,摆了半张桌子。
这阵仗委实很吓人。
“锦书。”温怡问,“你干什么?”
锦书将她半推半拉到桌子前,忧心忡忡道:“早上粥只喝了两口,昨日晚上也没吃什么,好容易小侯爷回来了,你就陪着吃点吧。”
温怡见到洪水猛兽一般,连连摇头:“不吃了。”
锦书不出所料地长叹一声:“把粥喝了。”
温怡皱着眉头抿了一小口,转过身又吐了。
锦书连忙给她拿帕子,递了杯水说:“总不吃东西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