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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衡推开门,为贺怀霜斟了茶水,恭恭敬敬行礼道:“老师。”

贺怀霜身旁的人侧身避开付衡这一礼,起身拱了拱手:“学生告退。”

贺怀霜嗯了声,受过他的礼问:“学了些什么?”

付衡垂首良久:“学生在尧州,见到了城前的衣冠冢。”

“源深而水流,水流而鱼生,根深而木长,木长实生之。[1]”付衡轻声道,“老师,我终于明白兄长为何要我来沧州。”

“你可知道殿下为何不让你去西境?”

“不知。”

“因为西境与北境不同。”贺怀霜一字一顿,“西境帅府,树大根深。纵满门忠良,仍盘根错节。”

“天下熙熙,一盈一虚,一治一乱。[2]”贺怀霜说,“其中的分寸,三言两语岂能说清。人君有六守,一曰仁,二曰义,三曰忠,四曰信,五曰勇,六曰谋[3],所谓福祸在君,正是如此。”

贺怀霜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付衡忽然说:“户部贪墨成风,累及四境,陛下却未发一言以斥之。学生见尧州冢,何其惨烈。”

“可怒而不怒,奸臣乃作;可杀而不杀,大贼乃发;兵势不行,敌国乃强。[4]”贺怀霜闭上眼,不再看他,“你去吧。”

第69章

翌日一早,关月第一个见到的是叶漪澜。她正在院里树荫下坐着翻军报,将胖了许多的白猫搁在桌上晒太阳。

“你近来很闲吗?”关月摸着小猫的脑袋问,“怎么总往我这儿跑?”

叶漪澜拿出一串糖葫芦:“喏,替小孩儿跑个腿。”

关月怔了怔:“他还真记着呀?”

“那是个好孩子,书读得很不错。”叶漪澜说,“他母亲病重,家里没什么银钱,但一直让他上学堂。我时常接济一二,既是孩子送的,你就快些吃了吧。”

“这是给云深的。”关月将猫抱起来,“他的风筝挂在树上,云深帮他取的。”

“给他的……”叶漪澜仔细想了想,“那给你也一样。”

关月不知说什么,斟了酒递给她:“桂花酒。”

两人闲话片刻,南星到旁行了礼说:“姑娘,绀城的消息,郑崇之死了。”

关月一惊,酒杯险些落在地上。

反倒叶漪澜先问:“死了?怎么死的?我见过他,不像有病在身的样子。”

“不是病死的。”南星说,“是被人杀了,人官府已经抓到了——不对,她就没跑,就是之前郑崇之迎进门的那个妾室。”

关月闭上眼:“她叫顾书窈。”

南星一顿:“对,就是那位顾姑娘。”

许久,关月又问:“那绀城知府,谁来接?”

“是一位姓于的大人,我打探过了,不是云京出身。他原本遭人陷害,受人恩惠才免于牢狱之灾。”南星说,“已经在路上了,姑娘要见吗?”

“不必,绀城并不在战中,我不便过府。”关月没有迟疑,“等他到了,派人去探探他身边防卫,若没有暗卫,就派些人手过去。”

“好。”

“等等。”关月稍顿,“不必探了,既然让他来,想必东宫已安排妥当。”

南星颔首应下:“还有件事,小侯爷又打胜仗了。”

“嗯。”关月轻笑,“虎父无犬子,这种事往后就不用报了。”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南星清清嗓子,小声说,“温姑娘有孕了。”

关月一不留神呛了自己,好容易顺

过气问:“这么快?”

叶漪澜淡淡道:“她是大夫,身子可比你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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