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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辞昼的身形很大,从背后抱着她像一座山把她包围,他的胸膛很热,灼着林笙笙的脊背,难免叫人回想起先前的疯狂与发泄。
林笙笙颤了一下。
她压住心中旖旎的心思,冷冷问:“这是做什么?”
床榻里默了许久许久。
谢辞昼哑声道:“来年春天,若是那些梨花都开了,我们能一起看吗?”
梨花?林笙笙忽然想到自己刚成婚时在棠梨居里种的一溜梨树,她认真道:“你同我说那些梨花这几年不会开,我也问过府里的几位嬷嬷,都说不会开,来年春天怎么会看得到梨花呢?”
她补充:“前世三年,那一排梨树郁郁葱葱,从未开花。”
林笙笙被抱得喘不过气,良久,耳畔传来男人克制的声音,他说:“好。”
同往常一样,林笙笙方到林府就被簇拥着迎了进去。
陈毓盈抱着她左看右看,落泪道:“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
林平之知道林笙笙今日归家,特意推了许多公务不曾出门,看着她们母女二人执手落泪,他在一旁无心喝茶,嘴角抿着笑。
林巡恩今日晨间特从郊外赶回来,一身戎装未脱,风尘仆仆,抱臂站在一旁,目光不离妹妹。
林笙笙再三证明自己早就无大碍,这才得了机会同大家伙一同坐下喝茶闲话。
林巡恩先问:“怎么就带了这点东西回来?”
林笙笙诧异:“你妹妹我病着,哪有精力做更多针线活,这护膝还是我撑着病体做给你的呢,若是嫌弃,我拿回去便是。”
林巡恩爽朗一笑,把护膝牢牢拿在手里,温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平日里爱用的钗环衣裙怎么不全都带回来?省得这几日再折腾回去拿。不过没事,我待会派人套车去谢府收拾便是。”
林笙笙满头雾水,“什么意思?我就回来住三天,哪里用得着那么多东西?”
陈毓盈与林平之对视一眼,垂眸心中了然。
林巡恩惊诧:“怎么?谢辞昼没和你说么?”
“说什么?”
“和离之事啊。”
“他想休我?!”林笙笙气得火冒三丈,还轮不到他休人!况且,前日把她折腾成那样,恨不能死在她身上,结果醒了之后就变了脸要休人?
还直接将这件事闹到父亲母亲还有哥哥面前去,叫她好生丢脸!
林巡恩琢磨了一会,认真问道:“他当真没同你说?”
“说什么?”
陈毓盈道:“你那日病重,我与你父亲还有你哥哥狠狠心,替你和小谢大人说了和离之事,我们瞧着他似乎不愿,但是这事……总归,我们叮嘱他等你病好了再和你说,所以今日你回来,我们还当是你们二人已经商议好了。”
“商议?”林笙笙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她竟然被瞒着这么久。
她恍然大悟,难怪,难怪谢辞昼在她养伤这半个月黯然神伤,夜夜不睡觉在她身旁盯着她,一遍遍抚摸过她的眉眼和轮廓,难怪前日夜里发了疯一般许多次,合着他这是在暗地里道别呢!
林笙笙一时无言。
前一阵瞧着谢辞昼积极主动的模样,还当他对情爱十分有把握呢,没想到这样患得患失瞻前顾后。
她莫名又有些想笑,可惜她不能听见谢辞昼心中所想,不然这几日可有好戏能看了。
心中所想……林笙笙一僵,这几日她肆无忌惮想了许多与谢辞昼的旖旎之事,还有些今后的打算,他都没听见吗?若是听见了,又怎么会这般伤神?
还是说……他现在听不见了?
忽然想到这些日子谢辞昼问她的许多无厘头的话。
他问林笙笙是否喜欢他,问来年还能否一起看梨花……
林笙笙面上神色很复杂,“那他和你们说什么了?”
林巡恩嗤笑,“能说什么,无非是说你受伤是他的错,说你们今后定会好好的。可是这些话有什么用?总归你回来了就好,今后咱们林家和谢家就这样一刀两断,清清爽爽!”
陈毓盈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