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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榻而眠,对于林笙笙来说如洪水猛兽。
从前林笙笙受他疏离冷待之痛,他此刻沦肌浃骨。
谢辞昼:“好。”
是他冒犯了林笙笙,她厌烦、逃避都是应该。
但是谢辞昼想:往日他不曾做到的,这次定要偿还,林府,他也要住。
第25章掌中桂魄又爬床
马车内燃着一小炉青莲香,细微香雾勾勒着车中闭目养神的女子轮廓。
谢辞昼很少这样认真打量一个人。
若是面对矢口狡赖的官员,他只需扫一眼那人的眼神,然后对症下药,或是威吓或是分析利弊,又或者威刑肃物,总归不消一日,手到擒来。
若是面对阿谀谄媚的部下或是朝中官员,他便是一个眼神也不愿多给。
此刻林笙笙心中寂然无声,可见方才入宫周旋确实累了。
她的鼻骨生得很好看,鼻尖带一点翘,玲珑可爱。
她的唇角总带着笑意,唇肉饱满又红润,看起来皮肤很薄透,不知道若是咬上一口,她会不会痛?
谢辞昼不知。
他只知道,林笙笙的唇应该是甜的,同那日画舫上的红豆酥酪一般。
就算昨日夜里借着月光已经看了很久,在心中一遍遍勾勒过她的脸庞。
谢辞昼承认,他现在还是移不开目光。
昨夜他该摸一摸她唇瓣的。
若是摸一摸,今日便不会这般心烦意冗、目光流连。
林笙笙忽然想到什么,睁开双眼,只见谢辞昼正垂眸认真看手中书卷,若是没猜错,应该是本民间洗冤集。
她清了清嗓子,谢辞昼才把目光从书卷上移开,勉强放在她这里。
“荨娘可安葬了?”
“不曾。”
“为何?”
“藜芦毒性极大,不排除先中毒后一刀割喉的可能。需局部剖检,尸检牒文还未批下,时日也未定,所以荨娘的尸体还存放在大理寺。”
林笙笙缄默,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
“还请谢大人为荨娘安顿好后事。”
谢辞昼目光忽然变得认真,他盯着林笙笙的眼睛。
“自然。”他答应。
林笙笙问:“那她母亲……”
谢辞昼合上书,正襟危坐,“荨娘母亲本病重靠着名贵药材吊着一条命,荨娘身死,她母亲悲恸且忽然停药,已经亡故。”
林笙笙目光微颤,一夕事变,两命呜呼。
谢辞昼倾身,想拉一拉她的手,但是手拢在袖下像一棵嫩芽扎在土壤中,一点也动弹不得。
他道:“吴真拖欠荨娘的银两已经追回,我又添了些,将荨娘母亲安葬了。”
林笙笙心中五味杂陈,只答:“好。”
【炮制藜芦、供养母亲、与吴真纠缠、惨死在宴会,这些事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若是中毒而死,那她置病重的母亲于何地?若是刺客一刀割喉,武力高强的刺客和小小司香又为何有牵扯?】
谢辞昼终于伸出手,眼睛凝着林笙笙放在腿边软垫上的手,“此案牵扯朝廷官员,或许会并案查办,你放心,我——”
“公子,少夫人,林府到了。”
林笙笙揣着心事,自顾起身下车,全然未注意谢辞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