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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钱所长就用空着的手摸出手机。

“别啊别啊,老年人不要这么偏激嘛。”徐星辞赶紧把手机抢过来。

虽说没指名道姓,但这个程佬,怎么听都是程九安爷爷的意思,要真让钱半仙把电话打过去,程九安估计又少不了要挨罚。

“你不就是想用手上那堆粉末撒我吗?撒,你随便撒。但我必须说一句,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总想着打电话告状可不好。”把手机塞回钱所长裤包,徐星辞安抚般拍拍程九安胳膊,示意他松手,“没事儿,让他撒,撒完给我赔干洗费就行。”

程九安没松手。

“真没事儿。”徐星辞笑,“他要是能给我撒出事儿,我还要谢谢他呢。”

看出徐星辞眼底的笃定,程九安犹豫片刻,缓缓放开了紧攥着的手。

重获自由的刹那,钱所长迅速高扬起手,把手里粉末又准又稳的撒了徐星辞满脸,撒完他嫌不够,赶紧俯身从包里又摸出来一把继续撒。这么连撒了三四把后,钱所长双目紧闭,对着徐星辞开始嘀嘀咕咕念起什么。

“他这念什么呢?”徐星辞拍掉脸上粉末,好奇地问。

“显形咒吧。”程九安听了几耳朵,又把注意力挪回徐星辞身上,“你?”

“我怎么了?”徐星辞眨巴眼睛。

“你真没事儿?”程九安压低声音,深蓝色的瞳仁里透出隐隐担忧。

“真没事儿,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捕捉到那丝担忧,徐星辞莫名愉悦起来,就这么愉悦着等到钱所长念完咒,哪怕什么都没发生,徐星辞也没觉得太失望。

倒是钱所长看起来很失望,念完咒语后,他对这徐星辞左瞧右看,上看下看,最终满脸震惊地顿在原地,重复了几遍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呢?”徐星辞微微仰头,似笑非笑看着钱所长,“现在粉末撒完了,咒语念完了,我属于经受住检验了吗?”

钱所长愣愣点头。

徐星辞:“那你平白无故怀疑我的账,是不是得算算了?”

钱所长一怔,仿佛终于从震惊和崩塌着的信念中清醒过来。

“你想怎么算?”蠕动着嘴唇,钱所长嘀咕,“你该不会又要去上访吧?”

没等徐星辞回答,钱所长双眼滴溜溜转了两圈,猛地吸了口气,再次蠕动嘴唇,压着声音说了几声什么。

“说什么呢?”徐星辞问。

钱所长仿佛没听见,只是翻来覆去的嘀咕着。

徐星辞看程九安。

“12345,54321,1234567。”程九安说。

“哈?”徐星辞惊讶过后,迅速反应过来,“他这是打算装傻耍赖蒙混过去啊?”

没想到看着一板一眼老干部风的钱所长,居然也是同道中人?如果在平时,就算装傻耍赖,徐星辞也不会让对方轻易翻过去篇,但今天他心情好,懒得计较:“愿意装您慢慢装,我先去把这身粉末洗洗。”

“不行!”钱所长突然不装了,大吼着扑过来,“不行,不能洗。”

徐星辞:“为什么?”

程九安也满眼疑惑。

“不能洗、不能洗。”钱所长没解释,朝徐星辞伸出手,试图想扒拉他身上的粉末。

徐星辞皱眉避开。

眼见碰不到徐星辞,钱所长改成蹲下收集地上的粉末。收够一小捧后,他恭恭敬敬放把粉末放回了包里。

徐星辞探头朝包里看,包里是个黑色的坛子,上面印着个老头的照片,看长相和钱半仙有七八分像,照片下方写着家父钱什么的字样,坛子里除了装着粉末外,还有几块拳头大的东西。徐星辞眯着眼睛仔细看,怎么看怎么像是人体火化后剩下的骨头渣。

徐星辞:

某个虽然奇葩、但怎么想怎么有可能的猜测盘踞脑海,徐星辞整个人都不好了:“姓钱的,你tm往我身上撒的什么?!”

第50章邬王孤堆6被骨灰撒了这事儿,不……

被骨灰撒了这事儿,不管徐星辞多么无语且气愤,都已经发生了。法治社会,对方又是兄弟单位的一把手,把人揍一顿不太合适,何况,钱所长年纪在那摆着,二十出头的阳光青年暴走六旬老汉什么的,徐星辞虽说没有心理负担,但好说不好听。

最终,在钱所长赔礼道歉,补偿衣服钱,自掏腰包给俩人换了高级套房,外加程九安努力安抚下,徐星辞决定暂时先翻篇。

但翻篇归翻篇,被骨灰撒了的悲愤感一时半会儿翻不过去,特别是徐星辞多多少少有点儿洁癖,一想到曾经被撒了满脸骨灰,他悲愤到第二天的早餐都不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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