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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别劲儿倒不是那种摆在明面上的情绪,容兮越问他什么,他照常回答,但却不会主动和容兮越说话。
头几天容兮越还没发现,还是有次听到慕千寒问长鑫问题,才后知后觉某人似乎很久没主动跟他说话了。
虽然二人以往也有过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互不做声各忙各的事情的时候,但联系到变故之前二人曾谈过的话题,容兮越就难免多想了一下。
原本容兮越还不怎么确定,只是借着机会试探一下,但看慕千寒如今的反应,容兮越反倒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这让容兮越略微感到新奇,“所以你之前真的是在跟我闹别扭?”
慕千寒:“……不是。”
容兮越了然道:“那就是有了。”
慕千寒:“……”
“这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慕千寒越是想要否认,容兮越就反倒越想逗他,“不就是吃味儿吗,很正常的。”
意识到自己怎么都说不过容兮越,慕千寒不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只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先前的问题。”
“什么问题?”
容兮越态度随意,“放心长鑫留在外面那个?”
“他已经知道你的来历,也知道你有可能救回那些被迷惑的妖修。若他当真身份有异,难保不会趁机把那些妖修劫走,好抹除痕迹。”
慕千寒说到一半忽而想到什么,“还是说你已经猜到他有可能会劫人,已经提前预备好后手了?”
容兮越打了个响指,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肯定,“答对了。”
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告诉了他答案。
容兮越这么干脆,慕千寒反倒有些不习惯起来,顿了一会儿后问,“……所以你留的是什么后手?”
然而这次的容兮越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过来问他道:“猜猜看?”
慕千寒:“……”
果然人还是那个熟悉的人。
慕千寒想了一会儿,提出了几个他认为容兮越可能会做的应对手段。
比如在那些被下了药的妖修身上洒上追踪药粉,又或是在周围布下防护禁制,又或是趁其不备杀个回马枪之类,都被容兮越一一否了。
连猜连被否,慕千寒不想猜了,直接问,“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
容兮越见好就收,答道:“我什么也没做。”
什么都没做?
慕千寒先是觉得不可思议,看到容兮越的神色后却又忽然明白过来。
面对苦心筹谋的对手,容兮越越是表现得坦坦荡荡,对方反倒越容易被容兮越的态度迷惑,怀疑容兮越是不是布下了什么他暂时看不穿的计策,投鼠忌器,瞻前顾后不敢下手。
这不是说对方不够聪明,而是说容兮越利用了对方这种聪明谨慎的本性,在反其道而行之。
可谓是完完全全摸透了对方的心思,令人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若他是幕后之人,这个时候多半也会稳妥起见,放弃劫人的。
而破局之法也不是没有,那就是一力降十会,管他有什么阴谋干了再说。
但只看幕后之人远在碧罗城也要小心翼翼布局的手法,便知对方不是什么直性子的人了。
慕千寒想到这里,禁不住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心底想到,代入敌人的视角,容兮越当真是个无论哪方面都让人深深忌惮的对手。
比武力,这人有着不输于同辈之人的实力。
比智力,这人也同样深谋远虑,从来不做无准备之事。
慕千寒突然开始怀疑,是否当初即便没有白郁二妖突然到访玄天宗,紧接着察觉到他的气息追踪而来,迫得他为了自保不得不和容兮越定下协议的事情。他最终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或主动或被动地顺应容兮越的意愿拜入他门下。
毕竟怎么看当初的容兮越对让他拜师这件事都是势在必得的样子。
这个猜测让慕千寒心底生出些许莫名的情绪,抿了抿唇问,“你就不怕他当真不管不顾,直接劫人吗?”
容兮越闻言微微挑眉,看向他道:“要打个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