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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筷子,无奈地解释道:“贫僧所做之事皆为想做、愿做之事,现下唯一想做的事唯有伴施主进京报仇一件。”
……至于把隋银当作什么?
济慈顿了两秒才继续回答:“贫僧当施主,是狐狸、是苦主、是誓约。”
“……”
隋银终于不再折腾那在风中颤颤巍巍的花骨朵。
“哦。”他生硬地从舌尖蹦出这个字。
拨弄花瓣的指尖顿住后,就是从心尖迸发的血液,流经至全身上下,然后传到指尖的阵阵酥麻痒意。
这不对,明明他已经没有心脏了……
怎么还是跳得这样快。
都怪他!
……死秃驴。
浠沥沥的雨水被阳光蒸干,弯弯的彩虹在心底架起了桥。
隋银拿起筷子,浑身舒畅。
*
用完餐,隋银缠着济慈和自己下棋。
他蹙着眉心扣着桌角思考时,却不知有一道目光轻柔地落在自己身上许久。
“痛吗?”济慈声音很缓和,不是平日里的温和,反而很……温柔。
一边儿在心里编排着济慈,隋银另一边儿也在编排自己。
他想,自己大抵是得了癔症,连这种想法都蹦出来了。
于是,为了防止自己疯掉,隋银点头,用满不在乎的口吻答:“痛死了,不过现在都没什么感觉了,只要仇恨得报,这些不重要!”
济慈却依旧用那种目光看着他,温柔的、
……怜惜的。
隋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疯了,唇角下意识扬起来,开口想说几句俏皮话时,嗓子眼儿却又跟被棉花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
明明先前被困作地缚灵无法逃离,被暗害、伤痕累累之时,依然能够轻松又活泼地度日。
等到济慈真的这样关心他、会想着他修炼之路上经历过的苦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隋银默默偏开头吗,说不出一句话。
连哽咽都觉得多余。
怎么可能不痛呢?
怎么可能不恨呢?
被剖心的时候他痛死了!
恨意早就入了骨、成了化厉的执念。
丢不掉。
松快不了。
往后都该背着这些东西。
……走不掉。
走不掉。
*
*
山高水远,能看的东西多着。
自那天以后,隋银不再满脑子充斥仇恨地赶路上京,而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