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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像根小尾巴似的跟在明昭后头溜锅边儿,明昭也享受着投喂的满足感,“要不要再尝一块菠萝?”

“嗯嗯。”隋银点头自觉张开嘴,嚼嚼嚼后又指了指,“再来个小话梅。”

最后一个菜收尾时,隋银摆好碗筷就去开投影仪,放了部他们一起看过很多遍的电影,然后盘腿坐下,等着明昭。

问水第一次以人类身份过新年,兴奋得不行,面前摆着三四听旺仔牛奶的空易拉罐。

隋银以“小孩儿再喝都该醉奶了”的借口,成功顺过来两听。

然后对明昭得意地一挑眉。

“新年快乐——”

新年是伊始,往前无论爱恨参几,往后、都是爱了。

第96章我有药哦~为什么只有他活下来了?……

*

新年过后休息不了多久,明昭公司忙碌起来,隋银自然又飞去北方城市拍戏。

导演拿着大喇叭喊:“找准我刚跟你们讲戏的情绪啊!3、2、1,a!”

审讯室内。

江余双手松松握拳搭在桌上,似是一个被铐在桌上挣脱不得的姿势,然而,他的脊背却没有半点的紧绷,反而无比惬意放松的模样。

当然,时间已经走到凌晨,青年眼皮倦怠地垂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语气无奈:“警官,该问的你也问了,该答的我也答了,咱们就没必要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干耗着了吧,我好饿啊~能给桶泡面不?”

徐以舟许是被他这个不上心的态度气的,手指骨捏的卡兹作响。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胡乱闲扯的行为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受害人家属还等在外面想要一个交代,而你从进来后嘴里头就没有半点儿有用的话!全在这儿跟我扯闲天儿!”

相比起年轻警官脸上难以遏制的怒气,江余则显得有几分百无聊赖,满脸的无所谓,“哦,可我又不是警察,况且该说的我都说了呀~”

他的语气、神态无一不彰显着“无聊”二字,就像最难搞的那种嫌疑人,说他不配合吧,他好端端坐在这儿呢,也没乱吼乱叫;说配合呢,嘴里的话倒腾来倒腾去就那么几句,也礼貌得很,就是没几句有效的。

江余觉着自己回答问题时真挺诚恳的,只是语气和气质使然,紧张不起来而已。

他只是碰巧运气太差太倒霉,出门干点儿什么都容易惹上祸事。

而刚好呢,自己又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绪,也不喜欢像一个被抓来的无辜群众一样——

……虽然他的确是一个被卷入的无辜群众。

但那些普通人在遭遇这种事情时,冷静的在少数,绝大多数人都会在审讯室内露出慌乱又焦虑的表情,一次又一次地摇头,口干舌燥地申诉着说自己真的不是凶手,最后再被反复的磨问重复的问题,因而连口供都开始颠三倒四,心里也开始真正地对自己产生怀疑。

自己说的真的是对的吗?

自己真的没有出现在那里,记忆真的没有将别的东西嫁接进来作为掩护吗?

真的不是自己做的吗?

还是……自己在下意识地给自己脱罪呢?

与此相反,江余心非常定,他永远不会怀疑自己的记忆。

他看过太多心理医生,也一直在做定期的心理咨询,这些年没什么事儿干的时候也看过很多心理方面的书籍,那些造诣一般的心理医生或许还没有他经验丰富。

江余讨厌变成白痴,而是根据审问他的警官透露出的、含着愤怒的只言片语,就能拼凑出一个大差不差的真相。

为什么大半夜这些警官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抓他?

因为那个死亡的受害者被警察发现时,身上已然全是自己捅的血窟窿,发了疯似的自残,嘴里不断重复着的就是jiangyu两个字。

其实光凭这两个字并不能直接说跟江余有关系,最关键的细节在于,受害者在死亡前去过江余的画廊。

他是非常有嫌疑的。

正说着,徐以舟递过来一张照片,“这个人,有印象吗?”

江余盯着那张照片细细看了几秒,眉梢轻挑,“我确定我不认识他,另外,你们查过血了吗?他吸毒?”

的确,单向玻璃后的几个警官对视一眼。

徐以舟谨慎地没有回答,只将目光牢牢地锁在他脸上,妄图捕捉到这个画家的每一丝情绪。

没收到回应的江余也不恼,他脸上的神情是笃定的,也不需要别人来肯定自己的猜测,只轻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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