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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殊又转望向祁泠身上,疑心被燕徊梁藏起的人是她。

身后有女侍上前,这女侍当初在瑞安王妃寿宴上见过祁泠,在慕容殊耳边小声道:“夫人,这是祁府的三娘子。”

慕容殊才同祁泠互相见过礼,掩了在此见到祁家人的惊讶,想到祁、燕两家联系更是笃定这里是燕徊梁的地方。

“夫人误会了,是祁娘子好心救下我和儿子,后得燕郎君帮扶,到此处暂居。”林照君问心无愧,一五一十说了。她思量着,是慕容殊误以为夫君有外室上门来寻,耐心解释道。

谁料,慕容殊却一笑,“我不是来刁难你,只是想道你二人真有情意,不必遮遮掩掩,大可回府中去。”

方才叩门的婆子听此皱眉,喊了声,“夫人!”明显不同意慕容殊说的话。

婆子也准知道恐怕是猜错。本以为是貌美女娘,原来是带着孩子的妇人,而且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不像什么外室。

慕容殊本也不想来,奈何身旁的婆子是从小在她身边的奶娘,派人跟着燕徊梁几日看他来过此处。

婆子转眼,盯着冬奴,看得冬奴往后躲着,疑心这是燕徊梁的孩子。

慕容殊低声同她道:“算了奶娘,一个病秧子,要我争他做什么?我们回家去。”

她不喜燕徊粱,纵她是个庶女,也是慕容家的女儿,被父兄迫着嫁到燕家,夫妻二人鲜少说话,只在外人面前装作和睦而已。

今日随婆子来也是想着万一真抓到了人,干脆借此和离。只可惜应当是误会一场。

慕容殊得知认错了,上前同林照君俯身到道歉,转身吩咐后面的侍从,“将我”

,留足了体面。

等人彻底走了,寂静时,林问过我,是否记得燕郎君。”

祁泠望向她,她面容平静,慢慢回忆道:“我曾经有一门亲事,算是娃娃亲,回想起来也荒谬。记得出事前日,家中打趣我是小太子妃。”

,再回想起那些,如梦般。”

祁泠明白了她话中意,一颗心跳得飞快。不是平白而来的帮扶,也确实是故人。

前朝皇室除了祁家老祖宗和几位偏远宗室女眷,此外再无人。而林照君的意思……

再回想起祁清宴素日里的反常,他是没有野心,恐怕有的是反心。

不稍多时,院门又被叩响,这回叩门的是沉弦,他一板一眼道:“娘子,郎君有事,让我来接娘子。”

祁清宴来前说会亲自送她回去,不来也无妨,能早些回去也好。

祁泠嗯一声,在林照君那里动了太多脑子,原本只是困乏意涌上,想倚在车壁歇一歇,一阖上眼,似乎转瞬就晕晕沉沉睡了过去。

到了地方,祁泠仍睡着。

银盘掀车窗的帘子,看向外面,瞪着沉弦,随后故意不叫祁泠。

沉弦只能稍坐过去,离祁泠近一点喊着,“娘子……娘子……醒醒,咱们到地方了。”

祁泠迷糊着醒了,掀开帘子,见是泉涧巷的宅子,转念一想就是祁清宴的吩咐。

她厌倦私下相会,受够了见不得人的,知晓同沉弦说也无用。靠着旁边,阖目道:“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沉弦没法子,侍奉的两个主子都是一等一的犟,从车里出去,催促外面的人,“快去寻郎君罢。”

……

祁家大房,前院的书房内。

两侧立着书架,中间摆着青铜博山炉,内里摆件甚少,一片暗沉,只有窗沿下摆着一趟珍稀兰花,被主人精心养着,伸展着深色的叶。

祁清宴踏进门时,唤了声父亲。

祁观复手持小铲,给兰花松着土,没抬头便道:“你们要做什么我不管,也不阻。只是不能连累了祁家。”

“人不分贵贱,你一人抵不过祁家上下几百性命。”

“知晓了,父亲。”祁清宴淡淡答应下来。此刻心神不在这件事上,开口之后脑海之中只剩祁泠,祁泠。

花土变得暄软蓬松,祁观复放下小铲,拿起帕子拭了拭手,转头望向儿子,“你来找我,想问阿泠?”

此话一出,祁清宴抬头望去,瞳孔紧缩,原本蹙着的眉更紧。

“并非我命人查探你的事,只是你的人在找十六年前来府上闹事的人,不小心惊动了我而已。”

祁观复道:“我恰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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