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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泠只能自己在心里犯嘀咕,同时将三最边上,离他最远的地方。
她解开绳子,展开账册时,走神想着,她一定要尽快看,,午膳前她就要回二房去,他刚刚说出口的话,
待账册全貌铺在眼前,祁泠傻了眼,这看着是粮庄的账本,那颇具善名、乐善好施的的粮庄足园,竟是祁家的。
旁的人家做好事巴不得留声望,祁家却藏着。世家自有其底蕴,祁泠惊讶过后便罢了,可最重要的是这粮庄账本非她上次看过的简单开支,还有与旁的粮庄之间的交易买卖,从各处收来又卖走的记载,每处地方价钱不一、不同时节也不一,比上次的账册难上许多。
上次她都算得磕磕绊绊……这真的行吗?
祁泠对自己产生深深的怀疑,可她并不是随意糊弄的性子。
祁清宴答应她看完帐就走,她也不能随便翻两下便完事。周遭萦绕着提神的薄荷香气,让她脑子清楚得很,一时有了能看完的决心,壮志酬筹一鼓作气拿起算筹,目光落在竹简之上的第一行。
郎君视线收回,嘴角荡起浅浅的弧度来,也专注于他的事来。
将近两个时辰过后,青娥端着两盏茶进来,得到祁清宴应允,一齐轻放在祁泠身前。
祁泠闻声一个激灵,重新坐直了身,喝了一口热茶,垂眼,看面前仍是第一卷账册,前面只有几处朱红。
那股清凉的气味散了,她几乎再闻不到,愈发困倦,又强撑眼皮,继续看下去。
她以手支额,那只晨间被握在他掌心软乎乎的手,用力拍了拍自己脑袋,将晕沉甩出去,重新认真算起来。
祁清宴持笔,在信中的图纸上勾勒几笔……
……
迷迷糊糊之间,浑身失重,似乎没了着落,祁泠嘤一声,勉强睁开眼,一条缝的视线中瞄见到郎君流畅的下颚,拖着她腰间和腿的臂弯力道格外明显。
她在被他抱着走。意识到这点后,祁泠倏然清醒,发出一声微小的惊呼,“祁清宴!?”
“嗯,是我。账本不急,你先休息一会儿。”祁清宴抱她走的脚步不停,朝着内里床榻之处走。
“不,我不困。”祁泠挣着想要下去,祁清宴却横抱着人,放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不松手,反问:“真的不困?”
该死的,祁泠就是没法否认真话,略顿了几瞬,道:“我方才是困了,但现下清醒了,你不是着急账本繁多么?我速去看完就是了。”
祁清宴置若罔闻,将祁泠放在床榻里侧,脱去她的绣鞋,他也和衣躺下,忽而话锋一转,以一种肯定的语气道:“你昨日见了何岫。”
祁泠愣住不动。她知晓冯夫人得知她与何岫相见是玉盘传的话,玉盘瞒不住冯夫人,一问就如实以告。
祁清宴不知怎么也知道了。
她和何岫见了一面,好似人尽皆知。
“无事。”祁清宴接着道:“我知道你没理会他。没应他的缘故,不是不想离开,是你怕牵连于他吧?”
祁泠浑身僵住,不知如何回答,祁清宴长臂一揽,将她抱进怀中,率先闭目道:“我累了,陪我睡一会儿罢。”
第35章第三十五章【VIP】
难以忽视身旁的男子,鼻尖贴在他胸膛,闻得干净的冷香,祁泠别扭躺着,一时手脚不知该放到何处,怎么都能碰到他。
一丝困意都无,若此刻能睡着,她才是真的心大,挨着他,只觉得过的好慢。
她睫毛时不时忽闪着,四肢都是僵硬的,祁清宴将手搭在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间,她更是一动不动,只眼皮颤了一下。
祁清宴闷笑,抬手抚去她额间碎发,“还没睡?”,未等人答话,温热的唇便印在她额间,短暂流连。
祁泠霎时紧闭上眼,随后彻底不动,连呼吸都屏住,憋了好一阵才开始轻轻喘气,生怕被他发现是真的没睡。
装睡的十分不娴熟。祁清宴也不戳破,温香软玉在怀就足够了,也没那样难以接受,反倒让人心里怀里都暖盈盈的。
只苦了祁泠。
眯着睡熟了被他抱起来,她清醒了,现下要被迫装睡,闭着眼睛,听着上方传来的绵长呼吸。
两人都穿着外衣,给了祁泠些许稳妥感。她心惊胆战听着他一举一动,太久无声,她竟也睡了过去。
窗外雪声轻落,挤进窗中几分冷意,丝丝缕缕蔓延开来。室内的主人不惧寒,还未燃起炭火,喜暖的祁泠却觉有些凉了。
手脚发冷,祁泠睁开眼,发觉她睡在帐子内里,规规矩矩地端正躺着,身上覆着层薄锦被。
不是她熟悉的辛夷阁,祁泠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时,入睡前的记忆随之回来,她也偏过头,望向身边——
空无一人,他不知何时起身,而她睡沉全然没发觉。
来过几次祁清宴的卧房,每次她都在床里侧醒来。她不想习惯,也不愿习惯在此休息,起身不在此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