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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呆:“啊!这是要引他现身?”
苏丞:“嗯,人在危急关头,往往会暴露出最真实的情感。”
日复一日,除了送饭的仆役,苏丞再未见过旁人。
门外守卫森严,连只飞鸟都难以掠过,而此时皇城中,因他失踪引发的风波正愈演愈烈。
韩宰辅得知夫人遇袭、养子被掳的消息后震怒不已,亲赴府衙施压,严令限期破案。
与此同时,霍延洲调动所有暗部力量全力追查。
望着沉沉暮色,他眼中寒芒闪烁,能在天子脚下行凶,还能重伤他精心培养的暗卫,这绝非寻常劫匪所为。
而此刻被囚禁的苏丞却对外界的风云变幻毫不知情。
但连日来,他愈发确信送来的饭菜中被掺了药物,那种无法自控的昏沉感令他警觉,不得不刻意减少进食。
这日正午,房门再次开启,看清来人时,苏丞瞳孔骤然收缩。
“怎么?”苏平知嘴角挂着讥诮的弧度,“见到兄长连声问候都吝啬?”
“我与苏家早已恩断义绝。”苏丞神色平静,他们本就没有血缘羁绊,在苏府时更是势同水火,事到如今又何必虚与委蛇?
“呵,攀上高枝就翻脸不认人?”苏平知冷笑连连,“真该让父亲瞧瞧你这副嘴脸。”
出乎意料的是,苏丞非但不恼,反而微微勾起唇角,“那你呢?沦落到投靠日薄西山的孙家,想必是被苏家扫地出门了吧?”
这句话如利刃般直戳苏平知痛处,他眼中闪过一丝狼狈与狰狞,猛地抽出佩剑,寒光一闪间,剑尖已抵在苏丞咽喉处。
“要杀我?”苏丞神色自若,仿佛颈间的利刃不过是件摆设,“你确定孙家会饶过一个坏了他们大事的废物?”
剑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苏平知死死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弟弟”,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竟让他脊背发凉。
屋内空气仿佛凝固,他终是强压下杀意,却又不甘就此认输。
“你以为父亲真是迫于族老压力才将你送走的?”苏平知忽然阴恻恻地笑了。
“那不过是哄你的借口罢了!他早将你卖给了霍延洲,你在苏家那些所谓的宠爱,也不过是待价而沽的筹码!”
“所以?”苏丞轻轻挑眉,“你是想说……我们都是一样的弃子?”
见对方依旧从容,苏平知恨得牙痒,却终究不敢造次,只得摔门而去。
小呆:“宿主大大帅炸了!星星眼。jpg”
苏丞:“没崩人设吧?”
小呆:“完全符合黑化状态呢!不过刚才那样挑衅他好危险呀!”
苏丞:“放心,他惜命得很,看他那副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倒是挺解气的~”
韩府对外宣称,韩夫人前往寺庙上香途中遭遇劫匪,幸得两位侠士相助才得以脱险。
这消息很快在皇城内外传开,天子脚下竟出现劫匪,还是在百姓常去的郊外,一时间人心惶惶。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一个月前,大理寺卿上奏查明太子结党营私、收受贿赂、草菅人命等多项罪行。
皇帝震怒,下旨废黜其储君之位,贬为庶民,命其终身看守皇陵。
太子获罪,皇后与其背后的孙氏一族自然难逃牵连。
但因之前抵税粮一案已大开杀戒,此次皇帝只将废后打入冷宫。
孙氏一族本就元气大伤,此事后朝中仅存的几位孙氏官员也被悉数罢免。
皇帝心知此事能顺利推进,霍延洲功不可没,对这个儿子的手腕颇为满意,当即下旨册立为新任储君,择吉日举行册封大典。
然而隐患未除,孙氏根基在商贸繁荣的南方,当地豪绅多为其族人或附庸,势力盘根错节,要彻底拔除这颗毒瘤,绝非易事。
就在苏丞被劫两日后,押送太子前往皇陵的车队突遭黑衣蒙面人袭击。
押送官兵死伤惨重,废太子不知所踪,这场精心策划的劫囚,也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
苏丞从昏沉中醒来,却发现自己并非躺在床榻上。
眼前漆黑一片,指尖触及的木质触感让他意识到,自己竟被囚在一个狭长的木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