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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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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星律教廷的圣城在联合远征军的围攻下沦陷,战后仅存的三头巨龙与各国王室在神王议事会的殿堂上庆功,实则暗中勾结南方的黑沙王庭欲覆灭七王国。

梅洛的君王有所警觉,悄然召集圣骑士严阵以待,但龙族借着夜色掩护大肆突袭,连星月都不见踪影的深重夜晚,女武神的光耀没能庇佑他们。

据圣殿英灵录记载,君王凯尔率领骑士们浴血奋战至最后一刻,直到他不慎被龙尾扫落的巨弩砸中,头骨碎裂当场身亡,幸存的梅洛国民带走其佩剑作为对这位英勇君王的纪念。

年少时安纳瑞也曾以为,女武神选中他成为圣剑阳炎的新主人是某种启示,不,不只是他,圣殿的所有成员几乎都是这么认为的。

阳炎旧主的陨落象征了龙祸的开端,那时隔千年诞生的第二任执剑人,是否暗示着龙祸的终结呢?

许多人心里微渺的火种再次燃烧起来。他们太需要这样的希望了,太阳终会升起,黑夜再漫长也无法击碎人的斗志。光明再临,那是多么美好的字眼啊。

可这一切被阿戈雷德轻易地粉碎了。黑龙断了他的右臂、摧残他的身体、碾碎他的尊严,直至他再也承受不住,痛哭流涕地卑微求饶,于是高高在上的主君看似仁慈地赦免了他。

施舍的力量让他断肢再生,经久的恩宠让他身居高位,而代价就是再也无法执剑,永远失去作为人的资格。

连日被囚于高塔,甚至连床都下不了几次,圣国后裔的标志性火红长发缺乏打理,凌乱不堪如一簇一簇的枫叶。

他活像个穴居的野人,不,野人尚且懂得要遮蔽私密处,而他终日一丝不着,没这个必要,主君一旦归来,随时要与他交|媾,任何蔽体的衣物都会被阿戈雷德不耐烦地撕碎,徒然败坏他的兴致罢了。

安纳瑞丧魂落魄地神游着,血流不止的右手愈抖愈激烈直至被一只苍白的手一把攥住。

塞缪尔在他身前半跪下来,漫不经心地开口:“虚弱得连这都应付不了?”

挣脱不开,安纳瑞只好任由自己的手被对方抓着,鄙夷地抬眼望向面前的人,“我没想到,最先屈服的竟然是你。”

“你是个男人。你曾经有妻儿。”

火发龙仆一字一顿乐此不彼地揭开对方的伤疤,吐出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刀刃。

“他在山国王城遗址的最高处、最接近千面神的地方强|暴你,你的妻子被龙焰活活烧死,叫得撕心裂肺,一双儿女也被龙族分食,最后还在哭唤父亲母亲——”

安纳瑞停顿一下,嗓音愈加滞涩低沉,眼睛也睁大了,像是在质问与控诉,“然后你突然想开了,要为他孕育子嗣。”

塞缪尔依然维持住了平静,仅有眼皮几不可见地颤动片刻。

对于痛苦,他们向来彼此揭示彼此提醒,同病相怜不适用于他和安纳瑞,路还很长,好似只有不断剖析对方的苦楚,将自己的痛苦分担出去,他们才能凝聚起力量继续走下去。

现在也是如此。

“我当然没有忘记,”缄默良久,他扯出一个傀儡般空洞的笑,“带头分食我孩子的那头残翅黑龙,叫阿索格。”

安纳瑞一怔。

在他怔忡的空隙,银发龙仆低下头,默念着咒语,骨节分明的手拂过他断开的小指、血淋淋的腹部,在疗愈术的作用下,那点他用来麻痹自己的疼痛都消失殆尽。

阿索格,黑沙王庭驻守东南部风琴堡的大将,在约莫一年前,被千面神教的“银刀”凯瑞尔领着刺客团收割了性命。

——恰好是塞缪尔受孕成功大权在握之时。

原来是这样……安纳瑞释然地握住那只冷得像月光的手。

旧时千山国度亚斯兰与毗邻的梅洛梅兹摩擦不断战端频起,圣殿与千面神教同样互不对付已久,没想到他们针锋相对经年,最后自己竟会因塞缪尔没有偏离原路而如释重负。

等他腹中这个怪物降世,塞缪尔的孩子也差不多该破壳而出了。他们的孩子是血亲。

塞缪尔默然抽回自己的手,在火发龙仆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起身离开。

安纳瑞凝视着那个黑裳白发的身影,呼吸缓缓放轻,心绪回归平静。

不得不面对的夜晚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透过窗口可以瞥见那轮银月,此刻它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眸中。

今夜一如往常,龙仆被粗鲁地压倒在床上,他仰起脑袋热切舔舐那宽大掌心中渗出的滚烫血液,身体则被同样的炙热填满,翻搅得热浪汹涌。

阿戈雷德完全遵从原始的欲望,动作大开大合蛮横不已,仿佛毫不在意龙仆腹中正在孕育的子嗣。

安纳瑞被撞得脑袋歪向一边,眼神涣散地望向窗外。

在那遥相对应的月塔之上,一个朦胧的身影倚靠在窗边的阴影中。溢出眼眶的生理性泪水令他看不真切,他松开抱住膝盖呈现自己的双手,胡乱揩去满溢的眼泪,目光执着地追随着那抹银白色。

最后他颤颤然笑了出来,回搂住几乎将自己钉死在床上的主君,扭曲的快意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阿戈雷德,你以为天上月真的能轻易被你拽入淤泥,以为龙仆是为了替你孕育子嗣损耗精血才会迅速白头。

殊不知,他消耗生命铸成一把锋芒无双的银刀,为的是收割你心腹的性命。

暗红鳞尾抽搐着绞紧粗壮的黑尾,用力到极致后缓缓松软下来,阿戈雷德没有顾及龙仆的意思,而是将他的腿掰得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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