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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
温言舟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潜伏十几年,怎么突然找到他,把他抓起来了吗?”这么久的潜伏,就这么被抓吗?
小刘少校回答道:“当然不是啦。”
“十几年前他刚刚潜伏在我们这儿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
小刘少校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不过留着他不会打草惊蛇,还能传假消息回去,这不是很划算吗?”
温言舟的胸腔似乎被什么猛的撞了,但他很快冷静下来:“那现在你们怎么又把他抓啦?”
“小言舟这你就不懂了吧。”张副官笑着说:“我们已经把他身后的人抓出来了。”
“他没用了,自然就不用演戏了。”
直到几人走了很久,温言舟还呆呆站在原地,张副官最后那句“没用了,不用演戏了”一直萦绕在自己脑海,一遍又一遍环绕着温言舟的脑袋。
直到回去,温言舟还一直想象着这一幕,在床上来回翻滚了很久,也没有睡着。
最后,天蒙蒙亮的时候,温言舟终于勉强睡着,进入梦里。
而梦里,被三人押着的人的脸变成了温言舟,张副官押着温言舟,嘴里说:“我们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现在你没用了,我不用陪你演戏了。”
后面,他们把温言舟押进一个黑暗的地方,等终于有一丝光照进来的时候,温言舟看见了陆封的脸。
他像第一次见自己时一样冷酷,他说:“温言舟,我不用陪你演戏了。”
温言舟从床上猛地坐起来,天已经大亮了,温言舟后背被冷汗浸湿,他眼前没有张副官和上将,熟悉的摆设让他知道,他在自己的房间,他已经从梦里醒来了。
但温言舟终于明白了自己恐惧的根源。
温言舟怕自己的身份被发现,被上将发现,然后上将会失望地说:“温言舟,我没想到你是卧底。”
或者,从一开始上将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在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在他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会像梦里一样嘲讽地说:“温言舟,我不用陪你演戏了。”
一开始就发现自己的身份,或者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时之间,温言舟竟然不知道哪个可能自己更能接受。
温言舟好像活在炼狱里,向前或向后,都是自焚。
温言舟来到院子里,陆封已经不在了,他这几天总是很忙,张副官一个人百无聊赖地锻炼。
看到温言舟出来,张副官惊奇地说:“哎,言舟,你今天没去找霍先生啊?”
“嗯……”温言舟匆忙转过身道:“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他不敢看见张副官的脸,也不敢和平时有半分不同,他怕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马脚。
“哎,去就去嘛,这么急干嘛。”
温言舟已经收拾好东西,前往霍先生那里了,身后只留下张副官一边喘气一边感叹的声音。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温言舟走了几步就浑浑噩噩的,在路上总是不清醒,还差点和一个宫人撞到一起。
自从撞那一下后,温言舟的心口就开始隐隐约约的疼,像一把刀的刀背在上面磨搓一般,不尖锐的钝痛,却无法缓解。
温言舟继续往前走,想让自己忘记这里的痛觉,却没什么用,等走到霍先生偏殿的时候,心口的痛愈发明显了。
“嘿,臭小子你终于来了,今天有点迟哦。”霍先生抱怨着:“让我这一把老骨头待门口等你。”
温言舟知道这是霍先生喜欢自己,忙赔罪,然后拿出书和碎片请教霍先生。
“你这手怎么回事?被机甲划了吧。”霍先生看到温言舟手上的纱布问到:“你看看,都说让你小心一点了。“
温言舟抽回手,微笑道:“没事没事,不疼,霍先生我们开始吧。”
霍老头哼一声,随即开始给温言舟讲新的内容,只是温言舟昨天睡得太少,加上心口的钝痛,总也不能集中精神。
短短几分钟,温言舟就走神了三次。
霍老头假装没看见温言舟的走神,但紧接着,温言舟右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手心和额头的汗珠瞬间冒出,心口宛如针扎一般的痛,瞬间无力瘫倒在了桌子上。
“嘿,臭小子你怎么了?”霍老头瞬间不装看不见了,跑过来摸上温言舟的头:“怎么出这么多汗?”
温言舟无力地指指胸口,示意自己心口疼,没法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