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意外(第2页)
穆远没应声,定定地望着闫慎走了的方向一会,二话没说就拽着许挽月的胳膊跟了上去。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这一幕。
闫慎坐在桌前翻着册子,面沉似水,一言不发,身边还杵着两根木桩子。
许挽月站得腿都麻了,嘴上不敢说,脸上的表情都已经扭曲了,闫慎真是太可怕了,周遭的气氛简直冰到了极点,人在紧张的时候就总想找有相同处境的人获得些安慰,她本想叫叫穆远,结果一回头,只见穆远也一声不吭地站在闫慎旁边,别说抱怨了,眉头都没皱一下,就那么低着头站着。
这得站到什么时候啊,许挽月欲哭无泪。
但不出片刻,闫慎突然把手里的册子合上,手指勾来一个茶杯,连眼都没抬:“不打算解释一下。”
明明是问句,但偏偏让许挽月听出来一种“你说不说,不说就死”的感觉。
她当即心下一紧,立刻力挽狂澜,却禁不住有些结结巴巴道:“闫大人,别、别来无恙哈,我去河州探望我那二姑母,在这碰上你们,你说巧不巧……”
闫慎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把许挽月看心虚了。
她耷拉下头蔫蔫道:“好吧,其实我是来找穆大哥的,我不是来找你的,更不是来给你添麻烦的!”
闫慎还是不说话,自顾自沏了杯茶。
许挽月真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压着声音小心解释道:“上次穆大哥帮我脱困,后来他向我打听一些事儿,我这不有了新消息,想和他说来着,而且我是真想跟着你们长长见识……”
闫慎这才皱了皱眉头,沉声道:“长见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理寺办案都是拿命在办,这人管这叫长见识?世上哪有那么多机会给你长见识,往往一上来就是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等哪一天头别在腰带上,就知道她今天说的话有多幼稚。
许挽月不算蠢,显然感觉到闫慎话里的威胁,她是个愈挫愈勇的性子,给自己壮壮胆道:“闫慎!你别想吓唬我!你可别忘了!我爹爹可是帮过你的!你这名字就是他帮你……”
他看着闫慎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
这姑娘每说一句,穆远心里都要凉几分,只有这句话入了穆远的耳,他才抬头望向闫慎,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改名字。
闫慎收回视线,茶盏轻轻一晃,叫杯中色泽清淡的茶水微微动荡起来,冷笑一声:“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倏忽间,他一饮而尽,将茶杯反扣在桌上,“砰”地一声吓得人一哆嗦,茶杯陡然裂了一条缝,也没专门对着谁,他肃声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
许挽月心道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她都说完了还说什么!
“大人,”一旁久久不说话的人深吸一口气,才缓缓道,“卑职上次与许小姐鸿运楼一叙,确实请托许小姐帮卑职办一些事,此外还欠下了些酒钱,想必小姐应当是为这两件事而来,令小姐身陷险境,是卑职没有考虑妥当,大人要罚,卑职毫无怨言。”
许挽月刚刚因着原来闫慎不是给自己挑刺儿松了一口气,但气还没松完,一颗心又被掉了起来。
她原本就没告诉穆远她会来,她也是特别想跟着大理寺的人来历练历练,顺便逃她爹指定的一桩婚事,和穆远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啊,这罚什么啊罚,就这还毫无怨言?!
眼看着船马上就要到河州了,河州地处偏远,身边派不出人手,更有甚至,他们有没有被人盯上都未可知,此时若是硬要让许挽月回去,路上风险更多。
加之,许挽月若是专程来找穆远,若是来回路上出了什么事,先掉的就是那人的脑袋。
再有人以此为机,向大理寺发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