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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力量当然可以挣脱岑晚,
但……沈衔玉拧着眉僵了几秒后,不知为何,还是选择放弃使用蛮力。
沈衔玉抿着唇感受身上柔软的接触。
最后尝试着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试图把自己的手臂从岑晚的怀抱中抽出来,动作轻微。
然而,他刚抽离一点点,岑晚就像感知到了热源的流失,立刻不满地嘟囔,手脚并用地缠得更紧,甚至把沈衔玉的一条手臂也抱进了怀里,紧紧搂住。
沈衔玉:“……”
黑暗中,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轮廓,感受着身上沉甸甸的、温热的新奇体验。
最终,那点对肢体接触失去掌控的烦躁,还是压过了贪恋。
沈衔玉深吸一口气,一点一点、艰难地,自己从“八爪鱼”的缠绕中解救了出来。
身体重获自由的那一刻,他几乎是立刻翻身下床,动作快得像逃离什么洪水猛兽。
站在冰冷的地板上,远离了那温热的躯体,他胸口起伏,努力平复着残余的烦闷和一丝……说不清的异样。
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
岑晚失去了“抱枕”,在睡梦中不满地蜷缩成一团,抱紧了被子,嘴里还发出模糊的呓语,显得脆弱又可怜。
沈衔玉眉头紧锁,眼神复杂地看了几秒,最终大步离开了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那一晚,沈衔玉第一次在客厅冰冷的真皮沙发上度过。
沙发并不适合睡眠,所以沈衔玉睁着眼,处理了一整夜的工作。
身体很疲惫,精神却异常清醒。
被强行抱住的触感,和岑晚身上特有的气息,仿佛烙印在了他皮肤上,挥之不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客厅。
岑晚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好好地睡在床的一侧,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
他揉了揉眼睛,有些茫然。
今天他忽然有种浑身畅快的感觉,好像身上卸下了担子,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上次有这样的体验还是被黄毛赌厕所的那天,可惜那天发生的事太多,
他还没来得及享受身上畅快的放松感,就被一重接一重的事压得喘不过气。
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一眼就看到沈衔玉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
他穿着熨帖的黑色衬衫和西裤,背影挺拔而冷硬。
“早。”岑晚有些局促地小声打招呼。
沈衔玉闻声,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冷,眼下带着浓浓倦色。深邃的目光落在岑晚身上,仿佛在确认什么。
“嗯。”沈衔玉应了一声,声音听不出情绪,目光在岑晚脸上停留了几秒后又淡淡地移开。
而后重新看向窗外,刚才那短暂的注视好像只是岑晚的错觉。
沈衔玉不再看岑晚,岑晚识趣地没有多待,轻声告辞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客厅里只剩下沈衔玉一个人,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岑晚的味道。
沈衔玉眼里翻涌着莫名的情绪,而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
圣罗德研学学通知贴出,醒目标注着:自愿参加,费用全免。不去的同学享受同等假期。
这条规定形同虚设,往年同样的活动响应者寥寥,毕竟“吃苦”的集体活动远不如自己出去玩来得有吸引力。
但今年,F班的空气里却涌动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暗流。
岑晚几乎是毫不犹豫就报了名。
上辈子颠沛流离、在孤儿院也鲜少有机会参加集体活动的经历,让他对一起外出这件事本身充满了近乎虔诚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