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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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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松山来敲门报信,一下将谢辛楼唤回了神。

他整顿好心绪,将里衣揣进怀中,出了屋找到老严:“叫其他人不必查了,我去回禀殿下。”

严管家是个四十多岁的壮年男子,平日里严肃得不苟一笑,板着脸的模样和沈朔如出一辙,唯独对谢辛楼有那么几分笑颜。

“不愧是谢大人,这么快就破解了这桩悬案,快些去吧,殿下气得连早膳都没用呢。”

谢辛楼点过头,运起轻功,眨眼的功夫就从影卫小院到了沈朔书房前,在进门之前,原地捏拳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后才迈了进去。

沈朔正靠在椅背上,脚下是摔裂了的砚台,漆黑的墨洒了一地。

谢辛楼来到案前,没敢看沈朔,二话不说便“咚”的一声跪了下去:“殿下,属下有罪,那件里衣。。。。。。是属下拿走的。”

“是你?”沈朔紧皱的眉心随之松开,睁开眼望向底下跪着的人,语气透露出一丝意外。

从昨晚到现在,他怀疑过自己判断失误,攻略者其实另有其人;怀疑过是自己力道太大,将里衣甩去了不起眼的角落;也想过是浴池殿不知何时溜进了野猫、老鼠,闻着香味就把衣服叼了走——可他万万没想到,是他最信任的影卫悄悄拿走的。

“为何?”

沈朔睁大了眼,从书案后起身,绕至谢辛楼面前。

随着他的走近,谢辛楼垂在身侧的手,也不自觉攥紧。

“你知道本王一向信任你,本王也从未强迫你做任何事,你有何想法大可说出来,为何要私自行动,为何要瞒着本王?”

沈朔的话,字字句句戳在心头,谢辛楼的胸口像被万把银针扎穿,开口字不成句:“殿下,我。。。。。。”

呼吸不上来,耳根子也憋得通红,愈发像心虚惭愧到连解释都无法。

沈朔看着他,眸中露出失望之色:“果然,辛楼,是我对不住你。”

谢辛楼一口鲜血堵在喉间几欲涌出,然而听到沈朔的话,他紧绷的下巴猛地抬了起来:“殿下说什么?”

沈朔也才缓过一丝情绪,见他吓得脸色苍白,伸手将人从冰冷的地面扶到了侧榻上。

“我说,是我的错,没有考虑周到。”

就在昨晚,沈朔下令让王府上下搜查里衣之后,便独自到了书房,思考了一个晚上。

根据他以往的经历,攻略者们都是突然从他身边冒出的。

大到富商之子、乡绅望族,小到车夫猎户、菜农小吏,这些人原本就存在于大燕,有父母亲人,有族人好友,与自己有或多或少的联系,可偏偏从某一日起变得不对劲。

不仅行为举止变了,甚至连样貌也变得不同,一个个俊丽非常、年轻活力,且其他人从没发现有任何不妥。

所以说,那些“怪物”是通过夺舍附身的办法,抢占一个躯体,再将其变成自己的模样。

这些“怪物”不断变换夺舍之人的身份,将范围自百姓缩至王府,再从王府缩至自己身边人,说不准哪一日,自己一抬头便是一张熟悉的脸,以及一双陌生的眼睛。

沈朔被这一想法惊得打翻了手边的砚台,他不敢想,倘若有朝一日谢辛楼被夺舍,自己还不曾发现,那该多么绝望!

“不可能,辛楼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为人我最清楚!绝不可能发现不了!”

沈朔连声安慰了自己好几句,可安慰着安慰着,回想与谢辛楼相处的回忆,忽然发现,能回想起来的画面竟屈指可数。

明明谢辛楼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可脑海里就是想不起来他的喜怒哀乐是什么样子。

甚至连他说话的语气,也只能想到一些冷冰冰的“属下遵命”“属下告退”。

像个人形木头。

这太可怕了。。。。。。

但沈朔还是清楚谢辛楼的为人,这一点,绝错不了。

所以从现在起补救还来得及。

他唯一信任的人,绝不能让他遭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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