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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溪山压低了眉峰,手指压着腰间佩刀,伺机而动。
就在二人威压相交之时,
赛桃又急急道:
“爹!”
“他也不許杀!他、他是我第一个丈夫,别的没有,充作脚垫很是合适……也没有体温,夏日抱着解暑特别舒爽,不能杀!”
赛桃就这样卧在新婚丈夫的怀中,为其他男人求情。
哪怕是凡间最大胆的戏文,恐怕也不敢这样编排无情道第一宗的少宗主。
赛泰初额上青筋暴起,
但仍没有说什么。
燕溪山怔住了,只知道扭过头,痴痴地望向赛桃。
妻子,心里,有他。
妻子,
爱他。
没有温度的左胸,顿时烫得不像话。
简直就好像是……他还有那颗活人的心脏一样。
妻子,能让他,活。
没有,妻子,
会,死。
燕溪山垂下眼睫,
他的目光像没有边际的沼泽,顺着影子的方向,死死地缠绕着赛桃。
裴明鹤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无比精彩,
毕竟,新婚妻子卧在他的怀中,为其他男人说话。
这男人还是妻子的头婚丈夫,若是按凡间的规矩,去了地府,他得叫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一声大哥。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绝没有更加耻辱的事情了。
怎能不恨?
裴明鹤一个字也说,只是环紧了圈在赛桃腰上的胳膊。
下一秒,
赛泰初的剑锋偏向了貝茂清。
“引诱师者,目无纲常,大逆不道。”赛泰初声音森森,目光冷冷,“一剑結果了你,都算是本座仁慈。”
贝茂清冷笑,从胸口处掏出一张黄符,对准了赛泰初。
【334:快,你爹又要动手了!】
赛桃顾不得許多,便再次探出身子,凄凄切切地哀求道:
“爹……”
“他、他虽不是什么好人,可前段时间白颖峡秘境,是他斩杀藤妖,救我于水火,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大恩之重,不能不报!”
“师父……!”贝茂清急不可耐地抓住了赛桃的手,眼瞳亮得可怕,却叫人怎么也挣脱不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中是有我的!”
狼就是这样的生物,面对妻子,除了赤诚便是赤诚,只要妻子的一点爱,就能狗一样地将尾巴摇成花。
贝茂清方方失了肉身,魂魄化形不稳,鬼不似鬼,人不像人,此刻神态,简直是妻子脚边犬一条。
可怜了小宗主,被新婚丈夫死死抱在怀中,本就有些喘不过来气,现下又被二婚丈夫死死抓着手不放,好似同时成了两个男人的抱枕,简直是分身乏术,恨不得将自己拆成两半才好。
而他的身后,
头婚的丈夫鬼气森森,脊背处不停地分泌蔓延出深黑可怖的触手,顺着地上的影子,探向了小宗主的两月退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