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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嫁弟子,再是嫁師弟,那他成什么了……岂不是要被人背后说小话……
开玩笑,他这样沽名钓誉的恶毒炮灰,怎么能吃这种苦呢!
而且……
他是裴明鹤看着长大的,虽说名义上是師弟,但是,裴明鹤分明更像是他的长辈……若是和他成亲,岂不是有乱纲常!
赛桃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
裴明鹤似乎读出了赛桃眼里的退缩,神色却没有半分不悦,只是笑着道:
“師兄不必多虑,结契一事,不过是为了解师兄燃眉之急。”
“若师兄嫁我,你我二人自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正巧我对情爱一事兴趣寥寥,为师兄雪中送炭,有何不可?”
好像是有点道理……
可是,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赛桃只知道一点,
裴明鹤这样聪明的人,骗他就跟耍猴似的輕松,他不得不防备。
裴明鹤只是笑着看向他,缓缓道:
“师兄,我知你并不喜欢与人做夫妻。”
“容忍从前两个丈夫,想必已是身心俱疲,为何不与我做假夫妻,你我同门之情不变,从前如何,往后便如何。”
赛桃却有些吃惊,撇撇嘴巴道:
“你怎知我不愿与人做夫妻?”
“我短短时间找了两任丈夫,现下修真界都说,我根本离不开丈夫呢。”
“……而且,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与燕溪山、贝茂清,都是两情相悦的。”
他还以为自己演得很好呢,
赛桃有些不开心。
裴明鹤却无奈地笑了笑,声音很輕很柔,
“师兄,我与你同门十几载,翻遍山海,恐怕找不出比我更了解师兄的了。”
“师兄,你根本不懂情爱之事。”裴明鹤突然抬头,定定地看着他,乌黑的眼珠子动也不动,“都是他们诱骗了你。”
赛桃突然好像有种被人看穿的不适,慌忙移开视线,对裴明鹤说:
“那、那你说的,从前如何,往后便如何,又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我做师兄的狗了。”
赛桃身下一輕,慌忙向足下看去,却见裴明鹤捧起他一只套着登云履的脚,用衣袖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裴明鹤个子高、骨架大,身形潇洒,又着一身白衣,就像他的名字一般,好像是仙鹤化成的人。
只是,仙鹤跪地,竟真有那么几分像粗鄙的犬类。
“师兄,”裴明鹤抬起头,“我擦干净了。”
搞什么……他又不是连鞋子都不会擦。
赛桃羞耻心作祟,鞋尖一蹬,竟踢到了裴明鹤脸颊上。
“你干什么!”赛桃杏眼微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怎么欺负了你……”
裴明鹤却只是轻松笑笑,
“此處并无旁人。”
“再说了,”
“师兄牙牙学语、蹒跚学步时,我便是这样为师兄擦鞋的,门内人见多了,就是看见也无妨。”
赛桃想起了那段模糊的记忆,
他出生时,裴明鹤便是宗门内的二把手了,从很久以前他便是这样的俊秀青年,这么多年过去,他从婴儿长成少年,裴明鹤却永远是青年,对他始终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