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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再无利用价值,那也是他的妾室啊,怎么能……
他不是要脸面吗?折辱了她,这又算什么脸面!
“你不是只想活着吗?”
赵怀良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嘴角噙着恶劣的笑,“为了活着,你可以豁出一切,现如今,我成全你了,你怎么又哭上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
他也不是没给方姨娘好死的机会,她自己不要的。
“对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妇人,这点惩罚还是太轻了。”
方姨娘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枕边人才是彻头彻尾的恶鬼!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该嫌贫爱富,她应该跟着江员外走的,至少如今,她还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她很清楚,江员外也是爱她的,看他对漫儿的态度就知道了,漫儿逃去钱塘,江员外还能既往不咎,认下这个女儿,可见对方心里还有她。
早知道……
早知道……
方姨娘喉头哽咽,泣不成声。
这个世界没有早知道,她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众所周知,赵家二房的方姨娘已经死了,而你方巧儿,余生就好好活着,千万别死了,死了,可对不住我大费周章救你啊……”
赵怀良站在猪圈外围,轻轻挥舞袖口散去那股难闻的腥臭气。
曾经他最宠爱的小妾,如今靠近一分他都嫌恶心,可看着她这副样子苟延残喘,又觉心里痛快,甚至为自己的杰作感到骄傲。
毕竟那顶绿帽子他戴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出这口恶气。
他搬出赵漫仪与赵江俨,甚至还有骏哥儿威胁她,警告她不能寻短见,若是方姨娘敢死,那三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方姨娘听罢抱头痛哭,谴责赵怀良是个畜生,换来的只有阵阵嘲笑声。
这里是赵怀良的私宅,当初他为方姨娘赎身后,就将人安置在这间宅子里,后来才纳入府中,但这间宅子一直保留着,且位置隐蔽,人烟稀少。
越是隐蔽之处,越易藏污纳垢。
当初既然能藏一个方巧儿,如今,同样也能藏住与她有关的所有罪恶。
赵怀良深深看了方姨娘一眼,终于转身离去。
他只有一个要求,方姨娘不能死,必须活着,余下的,他不会过问。
是以赵怀良前脚刚走,就有胆大的男人搓着手心闯入猪圈。
棚子里惨叫与笑声交错响起,惊得几头种。猪焦躁地来回踱步,也发出古怪的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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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赵家,赵怀良又是那副恹恹的神色,他只说自己是去送方姨娘最后一程,府上的人没有起疑。
至于方姨娘的儿子赵江俨,如今正式养在冯氏膝下,不过冯氏并不打算过继,她宁可百年之后家财悉数留给外嫁的女儿,也绝不便宜一个庶子。
“这温仪与侯府的婚事得提上日程了。”冯氏摇着扇子,觉得最近家里太乱了,需得办桩喜事去去晦气。
冯氏的提议得到老夫人的支持,很快侯府那边得了消息,赵怀淑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日子就定在十日后,虽然仓促,但侯府承诺不会亏待了新儿媳,聘礼只多不少。
赵清仪和孟氏也各自为赵温仪添妆,她们还是分得清的,方姨娘是方姨娘,赵怀良也只是赵怀良,单看温仪,是个好姑娘,母女俩谁也没吝啬,赵清仪直接给了她三千两压箱底。
出嫁当日,冯氏既欣慰又羞愧,送走赵温仪后,她便彻底交出管家权,就连以往的账目也尽数送到孟氏院里。
唯一的女儿出嫁,她心愿已了,不再争什么了,这个家原本就是靠大房撑起的,还给大房合情合理。
孟氏也不计前嫌,关系破冰之后,反倒觉得冯氏是个不错的人,心直口快,有时说话是不中听,但好在没有坏心眼,这才是最难得的。
只是这样的平静日子终究没有持续多久,赵温仪回门当日,孟家镖局的人闯了进来。
“大夫人不好了!老爷失踪了!”
那人是负责护卫赵怀义南下的,赵怀义明面上是去赈灾匡扶民生,实则还要兼顾新政的推行,朝中前不久才下了征税的旨意,赵怀义的差事做到一半,就在钱塘失踪了。
回来报信的人在混乱中侥幸逃脱,身上还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痕,交代完赵怀义的情况,人便累得昏厥过去。
原本喜气洋洋的赵家顿时陷入焦灼,老夫人吓得病倒了,只剩孟氏与冯氏支撑门楣,孟氏又体弱,冯氏生怕她也吓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