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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酒不满道:“你说什么呢?云唳别理他。”
他一把拉起云唳的手,将一个雕了自己模样的小纸偶放进他手心中,笑嘻嘻道,“你这院太清冷了,若是觉得无聊,这些纸偶还能给你解解闷。”
云唳的眼神从他扬起的眉梢、粲亮的双眼、以及翘起的红唇上拂过,随后垂眸,看向躺在掌心中的小纸人,手指微微合拢,他道:“我喜欢的。”
思绪回笼,此时的司辰还躺在床上,不解地看着云唳在纸偶中注入灵力。
心里想,莫不是云唳看见自己送的生辰礼物,终于良心发现放过自己,还将纸偶们拉来给他唱戏?
很快司酒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薄薄的纸人落地化作半人高的纸偶,唢呐当先一声响,震得人天灵盖都要顶起来,接着,喇叭、鼓、锣、钹等一起来,吹得司酒整个人诈尸起身,这、这不是……
旁边路过的师弟闻此声吓了一跳,“死人了,哪里死人了?”
赫然是一首响当当的丧葬乐!
司酒再喜欢听曲,品位也没有到这种地步,他怒目瞪向云唳,因着乐声还在继续,只好拔高嗓门嘶吼出声:“你竟然用我的生日礼物做这种事?!”
云唳老神在在,显然是习惯了,他摇头道:“这不是我教的。”
司酒觉得不可能:“胡说,难道还是我……”
说一半,蓦地想起来,他下山逛酒楼那几日,好像曾经撞见过一次出丧,该不是那次纸偶学会了……
他声音陡然弱了下去,脖子却还梗着,冷哼一声后,又倔强地被子蒙头向后倒去,封闭自己听觉,准备来个耳不听心不烦。
云唳却早有所料,他一封,云唳便解开,再封、再解。
偏偏他修为比司酒高,什么封印都能解。
哀婉不绝的丧葬乐成了背景,司辰欢的心就跟这曲一样,也快死了。
眼看因为听见声音而聚集过来的弟子越来越多,司酒终于忍不住,掀被而起,愤愤道:“你给我等着!”
遂又苦修一天。
亥时,趁着打坐时间,司酒冥思苦想,想到今早那些敲锣打鼓的纸偶,眼睛一亮。
第二日,云唳来叫人时,被子中的人很配合,立马起床拿着剑就往外走。
很快便到窗外的院落中,开始今日的挥剑任务。
一挥、一砍,看着便很是勤劳刻苦。
云唳却没有动,任由窗外的“司酒”呼哧呼哧开始挥剑。
等了一会儿,他才迈步,走出房间。
藏在房梁上的司酒这才放下心来,心中得意,哼哼,今天终于可以休息了。
他正想就在房梁上躺着睡觉,一转头,却猛地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啊——”
司酒吓得往后一仰,衣摆悬空散开,整个人往地面砸去。
一只手绕过腰间,身影交叠在空中转身,云唳抱着人稳稳落地。
司酒惊魂未定,脚刚一落地便推开他:“你怎么认出来的?”
云唳的手还僵在空中,他收回来,点了点眼睛方向:“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司酒恼羞成怒,连日来的疲倦和委屈一同涌上心头。
“我不练了,不管你今天是吹哀乐还是真让我去死,我司酒今天就是不练了!”
司酒噔噔跑了两步,整个人扑在床榻上。
“你想练就自己练,非逼我做什么。”
他被子下的声音闷闷传来,听着竟有些像是哭腔。
云唳原本冷淡的表情一愣,心脏深处竟是抽痛起来。
“我……”
他不由往前走了两步,司酒却立马道,“你不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