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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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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下、放不下、放不下啊。

哪里是他摘不下婚戒,是他不愿取下、不能取下、无法取下。

放不下……

傅权霄无力地松开了想摘下婚戒的手,慢慢地直起了身,深吸了一口气,喘着气,仰头看向天花板。

原本身处在漆黑无光的黑暗中的人,突然被世间最美好的月光照亮了世界,怎么还能再忍受黑暗?

曾经被月亮皎洁的光照亮过的人,又怎么还能再割舍月亮?。

卧室内。

傅权霄走后,谢钰元还有些失神混沌,他有些恍惚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了天花板,仿佛没有焦距地定住,久久不动。

耳边隐约传来了什么极其微弱的声音,可他的脑中已经不能思考,无法反应,个人仿佛已经游离而出。

那个阴沉昏暗的下午,那个颠倒混乱的一切,那把锋利的、不断往外渗出血的刀。

他以为他可以走出的,他以为他可以放下的,他以为他可以像他一直对谢玦说的那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原来,那仍然,是永远的噩梦。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慢慢地蜷缩了起来。

傅权霄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书房,呆坐了好一会儿。

他缓缓地拉开了抽屉,拿出了那个沉香木盒子,打开,拿出戒盒。

他取下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婚戒。

这一次,很容易就取下了。

他扯了扯唇角,拉出一个自嘲的、没有笑意的笑。

他把婚戒放进戒盒,原样好好地放进那个内垫凹槽里,把戒盒关上,收进了木盒,一切都原样放好。

做完这些,他失力地往后倒在椅背上,怔怔出神。

三年前。

街边一家静谧的咖啡馆,流淌着优美的钢琴声。

傅权霄坐在临窗的一角,手指紧张地不停握着瓷杯的把手摩挲,时不时看向窗外,紧张地等待着。

他在等人。

咖啡馆内只有几名店员和一个弹琴的钢琴师,别的卡座空无一人,为防打扰,他包下了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等的人终于到了。

他一眼看到谢钰元从门口进来,几乎要一下子站起来,可随即,他的手握紧了瓷杯,克制着仍死死地坐在原位上,展现出从容的样子。

谢钰元特意离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到,可没想到来了以后发现傅权霄还是已经到了。

数年前的那场变故恍如隔世,两人经年未见,目光相碰,都有些怔忪。

谢钰元怔了片刻,就很快回过神来,朝他的方向走去,轻声道:“抱歉,来了。”

傅权霄也回过神,连忙说道:“没有,是我到早了。”

他伸手,有节制地示意对面的椅子:“坐。”

谢钰元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傅权霄示意服务生,点咖啡时,犹豫了一下,向谢钰元问道:“你……还喝圣伊尔斯吗?”

谢钰元怔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以前喜欢的咖啡,他点了点头:“可以。”

傅权霄抬头对服务生道:“两杯圣伊尔斯,谢谢。”

“好的先生。”服务员收回饮品单,记下单子转身离开。

等咖啡的间隙,两人相对而坐,都沉默一时。

良久。

“你这几年……”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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