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第6页)
他的推拒和躲避如此清晰,让傅权霄透心凉。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一直恐慌的、一直害怕的,就呈现在他面前。
他真实的反应,仿佛戳破了那个他一直惶恐的、美丽的气泡。
一把邪火烧光了他的一切智,烧光了他的一切性,傅权霄攥住他伸出的手,疯了一般不依不饶地继续去吻他,智完全被摧毁、在崩断。
之前,在节目中,不是还接受我的亲吻了吗。
节目中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是因为,有摄像机在,是吗。
呵呵……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有摄像机在,是吗。
傅权霄已经完全失去智,突然一手扯开了他领口的雪白纽扣,触手摸到谢钰元凝脂清玉一般的肌肤,他已经完全失控了。
“怎……怎么……了……”谢钰元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他茫然无措,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有些害怕这样的傅权霄,这样的情况让他脑中一阵阵眩晕,触发起了他有些恐惧的回忆,好似天旋地转,身上控制不住地开始微微颤抖,他想推开他,却又被他压住,想挣动,却被他控住双手。
傅权霄明明白白地感觉到他的僵硬和抗拒,如此清晰,如此真实。
假的,都是假的。
他不肯相信。
不肯相信。
他接受他的亲吻,他在节目上表露的好感,他以为存在的喜欢,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掌下的肌肤,是僵硬的,是颤抖的。
真实的反应,让他无论如何也欺骗不了自己。
真实的他,在抗拒我,怎样也无法接受我。
一直以来,都是在录节目而已。
所谓婚礼的美好回忆,对他来说最幸福的一天,对谢钰元来说,只怕只是迫于无奈的妥协,不得不和他结婚的,灰暗的一天吧。
无论如何,谢钰元都不可能再爱上他。
傅权霄的喉中发出了一声野兽受伤般的低声嘶吼,发红的眼中像是关押着笼中困兽,终于忍不住哑着声音问他:“和我接触,有这么难以忍受吗?和我结婚,有这么难以接受吗?让你很难受?很痛苦吗?”
谢钰元完全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了,他脑中混混沌沌,一幅幅碎片画面在黑暗中隐约闪现,他昏昏沉沉地已经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凝白的脊背开始一阵阵的发抖,冷白的手想推开他,紧紧攥住他的衣服,一阵阵的发晕,只能颤声发出一声呜咽:“别……”
傅权霄脑中“轰”地一声,他没有办法冷静,叫他怎么冷静。
把他捧上天堂,又把他摔下地狱。
傅权霄那双黑暗的眼睛,像是被深渊的幽火点燃,业火已经燃烧了他的一切,仿佛择人欲食的猛兽,黑化成黑暗里生病的动物。
他剧烈地喘了两口气,突然笑了笑。
那个流光溢彩的美丽气泡,仿佛猝然破碎了,真实的真相,呈现在他面前。
他粗糙的拇指指腹缓缓地摩挲谢钰元被他亲得有些红肿的嘴唇,眼中藏着极为压抑的情绪,脸上隐隐透出一股疯狂。
他轻轻抚过谢钰元湿润颤抖的眼睫,低头异样温柔地含住他的唇,难得轻缓地一下下亲着。
我的。
他把他攥着自己衣服的左手摁在被子上,和他手指穿插相扣,嘴巴凑在他耳边,亲昵地埋在他清香微凉的颈窝嗅闻。
我的。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他凝白如玉的侧颈,在谢钰元颤抖地、无力地伸出右手起身推拒时,突然将他的那只手控住将他背过身去,压着他的一只手扭在身后,贴上去,用略带微茧的指腹去抚他优美清凝的后颈。
“别什么?”傅权霄轻声说。
后颈,一个人的命脉所在,这里,有中枢神经,掌控这里,可以让人眩晕,也可以让人死亡。
傅权霄却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颈,十分爱惜地缓缓亲着,嗅着他身上冷清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