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遮不住狼狈(第2页)
“不错。我不如他,远比他恶劣得多。”
“在你解读一个人的生平过往,猜到他在北魏过得不好,满心怨恨,对这人世失望,就该猜到他多半是个人渣。”
“妄想这样一个人会比谢渊更令你满意?”
“那你真是很可笑,姜宁安。”
“像你这般自以为是又高高在上的娇贵千金,没人稀罕再跟你交集半分,你也最好说到做到。”
“现在。”
“可以滚了吗。”
一句可以滚了吗,又或被他话里讥诮戳到了什么,姜娆终于再也待不下去哪怕一分一秒。她忍痛趔趄着站起身来,一路踢到不知多少碎物才跌跌撞撞奔出书房,连团扇都忘了去捡。
是她自以为是,她以后再也不自以为是行了吧!
什么人渣。
她何时说过他是人渣?
叫她滚,她滚就是了,谁稀罕跟他待在一起,明明他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
。。。
随着少女脚步声渐远,一地狼藉。
空阔的房间终于沉寂下来。
任由下颌绷得死紧,也任由手背青筋爬上腕骨,谢玖拉开书案前那把椅子坐了上去。
靠坐着,长腿嚣张地往两边岔开,而后一手搭着圈椅,另一手撑着书案,指节按压眉心,又从眉心划下。
窗外月光如练,竹影被风吹哗哗。
好半晌。
身上依旧残留着某种温香余息,丝丝缕缕无处不在。
腰腹之下,浴袍遮不住狼狈。
闭眼。
左眼灼灼如火。
谢玖忽然笑了一声。
为何要假装成谢大公子?
自是一时兴起,想听听旁人口中那个早就被遗忘、早该死在北疆的二公子,会以何种姿态被娓娓铺开。不装到底则因心事被生触硬碰,却不过是用来讨好谢渊,有何装的必要?
真有本事。
一张嘴,几句话,外加一场意外的肢体碰触,就能让他觉得烦闷。
烦到往后再不想见她哪怕一面。
。
“阿姐、阿姐你跑什么?”
奔出书房后,姜娆没跑多远就听见有人叫她,回头一看竟是姜钰。
话说两刻多钟前,关氏急匆匆退离书房后,走出老远还有些心绪不宁,都要踏出内院了,才想起自己给姜娆忘了。
偏偏等了好片刻也没见少女出来。
想起先前那一幕,关氏都年近四十的人了,也觉得脸红耳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既不好返回去提醒,又不好放任不管,于是稳稳心神后回到前院。
谢铭义跟二房的几个下人都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