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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之(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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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丽曼知道他是在断臂求生,点头将他的说法认下,不打算追究到底。末了见一个服务生附在吴老爷耳边说上两句,后者便开口问她,是否见过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小记者。

“那小子三番四次偷溜进来,每次都写一些乌七八糟的报道,存了心要败坏我的名声。我今日正好抓住他,将他的死一并算在这场暴乱之中。”

余光回落,虎背熊腰的两名手下把苏砚之挡在身后,愈发显得他青涩慌乱。被湿漉漉的小鹿眼盯住,沈丽曼弧了弧眼,说自己不曾见到,待百乐门的人都散了,她挥手让苏砚之离开,全然不知道苏砚之走出半条街,方才那群断刀盟的人从暗处钻出来,把男人团团围住。

“少爷,你没事罢?”

“还好你没事。但凡身上少一块肉,老大非把我们都杀了不可。”

“没事,是我非要背着父亲出来跑新闻的,碰上你们纯属意外。”苏砚之转身,目光穿过黑夜,看向街边那抹高挑的身影,在手下人搀扶下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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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他说什么了?”

沈丽曼放下银制小勺,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桌上。叶秋容拿起来瞧,照片上,沈丽曼站在街头淡青的夜色下,正转身看向镜头。

“他候在家门口等我,说是答应要把照片还我,不能食言。还同我解释,百乐门那篇报道非他所写,而是报社中另一位记者所写,叫我莫要错怪于他。谁记得他是谁呢,我早忘了。”

“我看未必。”叶秋容拿眼神剜她,“姐姐刚才笑成那样,难道不是为这苏砚之?白面书生、生涩青春,我看正好一填姐姐闺中寂寞,拿住此人解解乏才好。”

沈丽曼呸了她一声,“哪里学的混话,敢拿来取笑你姐姐我?奶油粉面的愣头青,脆生得很,一掰就断,我可担不起。”

“没准那小子经得住姐姐掰扯呢?”

羽缎扇面轻轻点在鼻梁,沈丽曼摇着扇子,看宋芳笙一头雾水的样子,含笑道,“快别说了,芳笙妹妹都没听懂。”

啊?宋芳笙眨眼,立刻回应道,“怎么没听懂……听姐姐所言,那苏砚之无论年纪还是阅历都与姐姐相差甚远,自然配不上姐姐,更别提姐姐女家主的身份,他只怕听了都要被吓到罢?”

是这意思罢?

少女急于辩解的样子逗笑两人。

沈丽曼把手搁在女孩膝盖,语重心长道,“芳笙,你老实说,你同顾少爷结婚那晚,可有睡在一处?”

“不曾,他去书房睡的。”

叶秋容听完更是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原来是这样!姐姐没说错,原不该在咱们顾少奶奶面前说这些的,纯情的少女啊,听不懂……哈哈哈哈……”

她这下听懂了,火烧到耳根子,整张脸涨得通红,“秋容你存心讨打。”

两人绕着花园打闹,叶秋容银铃般的笑声逐渐变成讨饶,“哎哟、哎哟,我知错了,顾少奶奶快别打了……哦,不对,你不愿意做顾少奶奶,你还是宋小姐呀,哈哈哈哈。”

她追着叶秋容打,“还说,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

吵闹声将各自带着的丫头、奶妈吸引过来,沈丽曼赶紧招呼她们坐回来,笑问宋芳笙道,“如今不睡在一处,只怕以后更难相处。你老实说,到底如何想的,难道还等着以后改嫁?”

“那倒也没有……”她虽然觉得顾均胜是个性格恶劣、不懂变通的混蛋,但也没有那么讨厌他。

叶秋容玩累了,喝一口咖啡接话道:“那为何分房睡,难道是他不行?”

话音刚落,花园连通一楼会客厅门后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到门上。三人循声望去,迟迟不见有人现身。

宋芳笙收回目光,脸红到快要渗血道,“姑奶奶,算我求你,别说了。”

“那就是他不行。”

“是我不愿同没有感情的人睡在一处。他行与不行,我、我不知道。”

叶秋容不耐烦起来,“你们这些矜持高贵的小姐都一个样,什么都要谈感情。既没感情,便找个机会分开,再寻那有感情的去,偏你又不乐意。再拖下去,这年纪可就大了。”

这下换宋芳笙不乐意了,“我堂堂外交官的千金,何时想嫁,多的是人排队来娶,年纪长点算什么……”

“我是说顾少爷的年纪。”娇滴滴的女人也语重心长起来,循循善诱道,“趁他年轻,多受些磨搓也经得起,早用早享受。免得等将来他年纪大了,有心无力……哎提起这个我就伤心……”

沈丽曼止不住笑,“你伤心,伤的哪门子心?衣裳都被撕烂好几身了,可见这三少爷手劲也不小啊。”

小狐狸摇头,“中看不中用。”

“咳咳。”猝不及防的咳嗽声自门后响起,像是谁被水呛到。三人又一次转头看去,过好一阵,才有一个男仆从门后面走出来,一脸为难地看看门后,又看看三位太太,道歉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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