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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见她眼神往外飘,唇角带笑:“今日气色不错,瞧着吃东西也有滋味了。”
“嗯,”月栀笑着点头,向他伸出手,“从没觉得这么松快过,想想前几个月,哪儿哪儿都不舒服,真是难捱。”
裴珩握住她的手腕,扶她起来。
见她笑靥如花,他的心情也如这午后阳光般明媚灿烂。
闲聊般说起:“离州的六王叔这个月连上了好几道折子,一来进贡财宝,二来,要为朕进献佳人。”
月栀当他是试探她对纳新人的态度,可自己没名没份,还没做上后妃,也已不是他正儿八经的姐姐,哪敢表态。
“六王爷也是好意。”
裴珩轻笑,伸出指尖勾了勾她的鼻尖,一本正经的教训起来,“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这么快就忘了上次朕告诉你的事?下头这些人惦记朕的后宫,哪有一个是真心为朕好。”
“怎么说?”
“离州船舶贸易频繁,六王叔的封地原本不在那里,父皇释了他的兵权后,为了安抚他,把赐他长居离州,这些年,他在离州捞了不少油水,想是朕派的巡盐御史快到了,他听到风声,才急不可耐的表忠心,送佳人。”
“若是为此,倒真不必理会了。”月栀有些好奇,“你是派了哪位官员去巡盐,办事如此得力,人还没到,便掀起了风波。”
裴珩微笑,平静道:“一个还需磨练的好苗子,张嘴。”
月栀还想再问,被送到嘴边的荔枝给塞了回去,荔枝肉鲜嫩,汁水清甜,放在冰上凉了一会,入口凉丝丝的。
裴珩很快聊起其他的事,将这个话题简单带过。
夜幕悄然降临,宫灯亮起。
晚上的院子清凉了许多,裴珩兴致高,命人在景和斋的树下挂上纱幔,摆了躺椅和小桌,让宫人们端来月栀爱吃的点心和温热的蜂蜜牛乳茶。
“今日是满月,陪朕赏会儿月吧?”他走进屋里,语气轻松惬意。
月栀在床上闷的厉害,正巧睡不着,便同他一起到屋外乘凉。
月色如水,透过枝叶和纱幔落下来,为二人笼上一层柔和的清辉。
“今日的月亮很大很圆,很像朕十三岁那年,咱们一起过中秋时看到的那个,月光把你的脸都照亮了。”
耳边是裴珩细致的描述,月栀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年前记忆中的景象,与此刻的温馨和睦重叠在一起,仿佛跨越了时光。
裴珩躺在躺椅上,将她揽在自己身上,声音低低的同她耳语,“那时只有你我二人,往后便是我们一家三口,朕定会护你们周全,一生一世不相负。”
他的话语真挚而热切,滚烫地落进月栀心里。
她微微撑起身子,用一个轻如柔羽的吻代替了所有的言语。
“皇姐……嗯,好甜……”裴珩顺从的张开口,诱她深入。
情到浓时,他的双手顺着她的臂膀滑下,自然地寻到她的手,掌心相贴,十指缓缓扣入她的指缝间。
温暖而干燥的掌心将她扣紧,月栀的心跳漏了一拍,为这无声的占有。
往日情绪烦躁或不安委屈,或是榻上意乱情迷,或是隔着衣料轻轻触碰,她从未细心去想那些细微的相似之处。
但今夜,她是那样清醒。
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和身侧洒来的清凉月光一样真实,被她清晰的感知着。
此刻,一种极其熟悉,几乎刻入她骨髓的触感从相贴的掌心传来……
曾经无数个夜晚,这双带着同样粗茧的手在她肌肤上游走,无数次温柔抚摸,缱缱缠绵,精准地找到每一处能让她战栗的地方,给她欢愉,让她心安。
她看不见,所以她记住了被他握紧掌心时的每一点细节,甚至连粗茧的位置,她都曾用指尖细细描摹,用身体牢牢记住……
她绝不可能认错!
月栀僵了片刻,直到舌尖被轻轻一咬,才懵懂的回过神来。
“失了神?还是困了?”
不知是否是因为她起了疑心,连耳边的声音都那么像,慵懒宠溺的温柔,虽是少年,却有成熟男人的稳重——这声音,简直一模一样!
月栀眨了下眼,心跳都快停了。
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勉强维持着声音的平稳,轻轻抽回被裴珩紧握的手,顺着他的话头,佯装犯困。
“阿珩,我有些困,想早点歇息了。”她声音微颤,带着一丝刻意流露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