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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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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娅将额头抵在娜斯佳的额头上,当镜头给到她们时,全场鸦片无声,解说明显也愣住了。

而后是更大的喧闹。

这是俄罗斯花样滑冰锦标赛的赛场上,而已经在俄罗斯花样滑冰届,或者至少是现场处于孤立无援状态的娜斯塔西娅身旁正站了一个小女孩。

穿着运动服,身材矮矮的小金毛在阿德莉娜·索特尼科娃马上表演完时就这样突兀的冲了出来,抱住了站在等待区的娜斯塔西娅。

解说慌乱的翻查着资料,不愿放过这个热点。

“尤利娅·维亚切斯拉沃夫娜·利普尼茨卡娅。生于1998年6月5日的俄罗斯叶卡捷琳堡,现在在叶杰里·图贝瑞兹的手下训练,是一名花样滑冰青年女单运动员……”

但是在两个小孩的世界里一切是停转的,绿眼睛望着紫眼睛,异常专注。

只有尤利娅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拯救了一个差点坍塌的世界。

娜斯佳站在场边,聚光灯像千万根银针扎进皮肤。耳畔的欢呼声扭曲成嗡鸣,脊椎窜上一阵刺骨的麻,仿佛冰刀下的裂痕正顺着冰面蔓延至血管爬进心脏。呼吸凝成白雾卡在喉间,每一次换气都像吞进碎玻璃。

好冷,那种孤零零的无助感席卷了娜斯佳的全身。

面前是一个更小的女孩,十二岁,她有64。48分的短节目与一套起码120的自由滑。如果自己的跳跃再一次摔倒,一切就完了。

她会像一个失败者,像被扫地出门的一条狂吠病犬。

左膝突然失重般发软——又来了,那种熟悉的、被抽空骨髓的震颤。她指尖死死抠住考斯滕的水钻,疼痛是唯一能锚定现实的绳索。

掌声化作潮水,裹着十二岁那年在后台呕吐的酸腐气味涌来。裁判席在视野里坍缩成模糊的色块。

突然一个小小的热源贴近了她的胸口。是她的金渐层猫猫。

尤利娅的手指陷进她颤抖的肩胛骨,像接住一片下坠的冰。

“我在。”声音很轻,却让混沌的耳鸣有了形状。

温热的掌心贴上后背,隔着一层被冷汗浸透的布料,慢慢画起圆圈——这是她们无声的语言,不代表什么,只是提醒“我在。”

散落的发丝被别到耳后,指尖掠过时,带走了那些看不见的碎玻璃。冰场顶灯在泪光里晕成毛茸茸的光团,此刻终于不再像一把悬而未落的刀。

“马上是你的节目了,我在kiss&cry等你回来好吗?”

“好,我给你带来我的记录做礼物,记得等会轻吻我。”

“接下来登场的是年仅14岁的俄罗斯天才少女——娜斯塔西娅·维多利亚·罗曼诺娃-布莱克伍德!

今晚,她将带来自由滑节目《卡巴莱》。以大胆的编排与超越年龄的艺术表现力与难度技术向世界展示她的锋芒!”

娜斯佳闭着眼,呼吸,感受着冰面的寒冷,接受它,融入它。然后摆出了标志性的卡巴莱手势。

欢迎来到这,华丽又颓废的1930年代的柏林夜总。

她以一组极具叙事性的编排步伐滑入——交叉摇滚步接莫霍克步,每一个转身都带着歌厅舞者莎莉的戏谑与脆弱,眼神中闪烁着对舞台的渴望与不安。

接着一段拍掌与手臂姿态,身体回转。是一段弗拉明戈舞步。

突然,音乐节奏骤变!

“她即将挑战高难度的3lz+3lo。啊,3lz没有站稳,出现了明显晃动。她直接放弃3lo。”

“还是腿软了。”娜斯塔西娅的思维已经有些机械,但是她必须补齐这些分数,怎么办。

“接下来的联合旋转,后蹲转接A字转,提刀接烛台贝尔曼,面部却保持着角色特有的脆弱感,将技术与情感表达融为一体。位移也非常小。”

“接下来3T3F都稳健完成。”

“高质量的2A2T3T。”

“接续步,设计融入爵士舞或卡巴莱风格的肢体动作,踢腿,旋转,强调节奏感与下肢力量。”

“还有一个连跳和单跳。天呐,娜斯塔西娅改组了3S3T改为3A3T。她成功了!”

“节目后半段,娜斯塔西娅完全进入了角色状态。当音乐达到高潮时,她的情绪完全爆发——最后一跳2A完美落地。”

娜斯塔西娅蹲在冰面上,苍白的手指

盖在面庞上,人们看不清她的表情,可能哭了,也可能是在狂喜。但是她的下一步所有人都看得见,她亲吻了冰面,亲吻了那个代表冰协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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