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暗许(第1页)
屋内四下无人,徐明绯抬手晃了晃榻边的摇铃。
不大会,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海棠绕过屏风,雀跃道,“姑娘醒了。”
徐明绯顶着个鸡窝头,满脸的幽怨。
海棠心下了然,自家姑娘这才解了禁闭,来西山围猎的第一天便崴了脚,按姑娘的性子,很难不郁闷。
只怕此刻内心正暗暗抓狂着,万不可在此刻惹恼了她。
徐明绯确是欲哭无泪,但现下更多注意力,是被方才怪诞的梦分去了。
徐明绯似才想起来般,故作不经意地问海棠,“我昨夜如何回来的?”
即便她心中有大概猜测,却还是耐不住性子,心中也藏不了多少事,脱口就问。
“还有我这是在哪?”
昨夜那萧谌就是个闷葫芦,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总不好叫她这个女子巴巴凑上去找话说。她在火堆旁熬着熬着就眯了过去,只是后来觉得浑身难受极了,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浑浑噩噩的她似乎被人牢牢按入怀中,她耳畔尽是男子胸膛强而有力的咚咚心跳声,鼻尖还萦绕着一股极其好闻的淡淡薄荷冷香。
那人应该是萧谌吧,那冷香她下午清醒地趴在他背上的时候就隐约闻到过。
思及此,徐明绯的脸渐渐红了起来,粉面含春,桃花眼潋滟如秋波,丝毫不觉自己此刻勾人的紧。
“此处是姝元公主的偏殿,昨夜是公主身边的嬷嬷在林子找回的姑娘。”海棠将自己所仅知道的都明确告知了徐明绯。
海棠一不留神,转眼便又见主子的脸红红艳艳的,急忙伸手抚了下徐明绯额头,“主子可是又起热了?”
徐明绯怔了怔,豁然回神,眼神心虚的飘忽了下,磕磕巴巴道,“我……无……事。”
她心里却莫名笃信,送她回来的不会是别人。
海棠提着的心缓缓放下,继续服侍徐明绯洗漱。
待徐明绯简单的收拾过后,汀兰适时地端着一小碗飘香的羊肉汤进来。
徐明绯胃里的馋虫瞬间蠢蠢欲动,她躺了一宿,肚子没进过任何吃食,甫一闻到香味实在饿得紧,口腹之欲都被勾出来。
“姑娘先用碗羊肉汤暖暖身吧,正好驱散下身上的寒气,奴婢用文火一直煨着,里头的羊肉熬得膻香软烂。”汀兰声音低沉,眼眶微微泛红,脸色黯淡。
她是个孤儿,年幼的时候得姑娘心善,才不至于颠沛流离,她不畏辛苦习武,就是为了时刻守护着姑娘,如今姑娘因着她保护不到位出事,她怎能不愧疚呢。
徐明绯虽然平日里都大大咧咧,却不乏细腻的心思,一眼便看穿汀兰的纠结,她拉过汀兰的手,柔声安慰道,“此事错不在你,你别胡思乱想,而且我觉得那匹马发狂的着实有些异常。”
“比之寻常的马发狂更加狂躁,似有用不尽的力气,总之不太对劲,此事还需要好好调查。”
“你可是看出什么?”姝元公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她疾步走进内室,“可好些了?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的?”
徐明绯摇摇头,瞥见姝表姐身后跟进来一人,他此刻止步在屏风后头,修长挺拔的身躯倒影在屏风上,英姿凛凛。
她心头猛地狂跳两下,暗暗有一股期待,疑狐目光的投向姝元公主。
??
“今晨侍卫来报,你昨日骑的那匹马儿,凌晨时分就暴毙了。”
“只是我遣人去查,一时也查不出什么异常,恰巧在母妃处遇到皇兄,顺手托他帮忙你调查下。”
“皇兄乍听闻你出事了,就顺道和我过来探望下你。”
徐明绯眼底的光倏忽暗下来,她敛去内心失落,隔着屏风朝瑞王微微颔首,“劳殿下记挂,臣女已无大碍。”
“听闻姝元说你摔擦伤得不轻,我带了三盒玉容膏,于淡斑生肌有奇效。”
汀兰躬身出去接过瑞王手中的玉容膏回来,神色微微闪了闪,玉容膏可是皇室贡品,每年番邦进贡拢共就那么一两盒,瑞王对姑娘一出手就是三盒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