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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城怪病1(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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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查侍卫长赤珠万万没想到,不过是因为庄主的弟弟不敢独自出门接引外界来客,可怜巴巴地求自己陪他一程,便能正巧让她撞上一桩大命案。

她独坐后车,与三具尸体相伴;前车有几位同僚,守着偷渡的商队与进出无报备的嫌疑人。至于中间——自是那远道而来的客人、胆小如鼠的主人,还有两位无辜路人。

“都是皮外伤,不用太担心。”柳然收回施法的手,松了一口气,“此法歹毒,似有撕裂魂魄之效,幸而施法者灵力不足,并未伤及内里。”

孟天流伸手,捏着谢不能血迹斑斑的袖子,抛回谢不能身上,咽了口唾沫:“真的吗?流这么多血,会死的吧?”

柳然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古人云相由心生,这位长梧山庄燕庄主的表弟,倒是一看便知不是什么机灵人。

接贵客的车马,走长梧山庄的官道,众人连夜赶路,两日后便到了玉堂城门。

孟天流扶着车辕,长舒一口气:“我求赤珠姐姐一起出门,还是有些作用的!若只有一辆马车,怎么把你们都带到玉堂城来?谢兄,你一身伤,还记着来玉堂城行善,真是令人佩服。”

谢不能道:“我做过登记,若是无故爽约,往后一年便不得再参加同善会活动。”

“还有这种组织哈……”孟天流挠挠头,“看你伤成这样,也不算无故吧?谢兄,你的帷帽一片血红又不好清洗,要不要先用我的面罩?不过你回到安定城后,我得派人去你那儿取回来,因为这是纯金的,是我年轻的时候照着话本里的……”

谢不能被青琅半扶半提着,很是无力地向他摆摆手:“不必,有缘再会。”

孟天流对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喊道:“待匪徒与走私犯的审讯结果出来后,我再到安定城与你们二位一叙!长梧山庄眼皮子下,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

天气好。

谢不能在路边找了张椅子坐下,仰头看着青琅,问:“我舍身替你挡辰雁一击,我们还不能算作好友吗?央求你与好友一道前往玉堂城,是需要思索许久的难题吗?”

一路上,青琅一言不发,看似闭目养神,实则不算平静。谢不能坐得离她最近,能看见她垂眼时有些恹恹的神情。

“我既不闪不避,自有应对之法。伤在我身,最多不过吐几口血,调息片刻便好。伤在你身,看起来,要你半条命。”青琅语气缓慢,似是斟词酌句,“你的举动,于我而言,并非必要,反而徒增变数。”

她的目光落向城内的屋舍。

这一路,青琅确实在思索——她平日里生活在兴旺街的方寸之地,惯于掌控自己的一切,对意料之外而突如其来的人情感到很困扰。只是,对方好歹于她有相救之恩,若是严词拒绝,不是她处事准则。但是,若按照道理去“报恩”,心底难免不情不愿。

谢不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道:“我替你挡,就是为了绑架你到玉堂城来保护我。”

“玉堂城的疫病,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我追着你去连梦山以前,已在玉堂城探查已有许久,深觉源头蹊跷,扩散之势也不同寻常,背后怕是另有文章。我一人之力终究有限,而你恰是我认识的人里最厉害的——平州为数不多的修行者。”

青琅心气骤顺。

人与人之间,相互算计是理所应当。她被谢不能看透,未能防范谢不能的算计,是她技不如人。此乃常事,无需再费心神多想。

“说说吧。”她道,“你要做什么?”

谢不能道:“如今查得的病源,是一位走街串巷的卖货郎,红枫镇人士,行动轨迹遍布整个玉堂城东北部。此症诡异,感染后,病患额间先生红痣,红痣发红痕,红痕侵入肌肤游走周身,不过两三日便教人枯槁而亡。我接受同善会委托,进入玉堂城帮忙那日,已有千余人受到感染,范围不断扩大。”

“在我到来的第三天,有位医者来到玉堂城,以家传之法控制病情,见效极快。我猜测是外界前来帮忙的医修,上前攀谈。他见我……诚心发问,便对我说,想根除此症,药石无用,需得用人血掺符灰,兑护城河水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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