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2页）

她不会……这思想也太通透了吧。

“没叫你这样。”

难道别人让她赔，她也能做到这种程度？吴虞忽然又阴沉了不少。

“小气。”世宁起身，她理了理披散着的蓬乱头发，逆光边缘的粉色头发像是透明的，有种不属于人类的光辉。

吴虞半躺着仰视，眯起了眼。

还是避而不谈吗？

他苦笑。

世宁回了头，认真看他。

总是这么一副无辜的样子，叫人没办法追究她。真可恶。

吴虞也坐起来，和她面对面，是能蹭到彼此鼻尖的距离。世宁略微僵硬地颔首，吴虞便追过去，像两只伸长了脖子互动的天鹅。

“你刚说不讨厌我的，躲什么？”

不讨厌就等于可以负距离了吗，这逻辑也挺超前的。世宁心跳的很快，一时想不出什么调皮话来拆解掉他们之间的古怪气氛。

“很多人喜欢我吗？那你呢？”

兜了一圈还是没有放过她，看来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到底了。

世宁心一横，“那我肯定也喜欢你呀。”

？

吴虞面色疑惑，这么爽快且肯定地说了？什么意思？双重肯定表否定吗。

“你知道我说的哪种喜欢？”吴虞又问。

“偶像，朋友，同学，你想要哪种。”世宁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果然越是大方越有诈。

“呵，我想要的还偏偏不在这其中。”

“你说，你要哪种。”世宁别过头去。

吴虞双手捧着她的头摆正了，迫使她正视自己。

“我要这种。”

吴虞吻了上去。

这会没有垂询，没有犹豫。他没有给她选择，这是一种极度压抑后的张狂行事，他违背了自己不愿意强迫别人的初心，打破了他们之间友谊存在的最后可能。

但他只能这么做，他完全低估她对维持他们之间纯粹友谊的执拗。

她正直体面，真诚友善，是个能维持长久友情的好人选。但他不缺朋友，他想要的是连接更深的关系，他厌恶了明明想对她做更过分的事，却只能虚伪地保持不过线的礼貌距离。

对方除了惊愕没有任何回应，除了本身就柔软温热的唇，还有因为意想不到而惊呼，又被强势堵住的那一点逸出的气声。

她的味道……很清甜。

吴虞的唇有些颤抖，却吻得更深。他是害怕的，他早就设想过，假如有一天真的这么做了，能得到的所有结果。

要么她接受，那就遂了他的愿，迈向更进一步的关系；

要么她不接受，那反而更麻烦些——不接受且很生气，那就连朋友都没得当；不接受但能理解，还有一点退回原地的可能性。

吴虞实在没办法保证这个结果，她是极少数他猜不透的人，也是害怕失去的人。所以他一直按兵不动，就是为了避免出现后者的可能性。

所以这一刻他是要破釜沉舟的。

他把他的感情变成了注定有输赢的博弈，而决定他输赢的筹码，完全捏在对方手里。

吴虞忽然尝到苦涩的味道。

伴随着潮潮的、湿热的气息扑到脸上，吴虞忐忑地分开一些，看到对方被泪水沾湿的眼睫，才意识到刚才有些颤抖的，不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