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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漆宫门外,鎏金铜狮栩栩如生,目光如炬。穿着玄色制度的护卫沿宫墙肃立,腰间佩刀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重鱼纵身跃下马车,举着手中令牌给为首的护卫一看。那人凝目细看,骤然变得毕恭毕敬,当即单膝跪地:“不知是世子殿下驾到,臣等失仪!”说着他扬手命令道:“你们几个,快点打开九重宫门!”
铜门缓缓打开,马车沿着白玉铺就的道路徐徐前行,过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裴千里轻振锦袍翻身下马,黑色披风在风中扬起优雅的弧度,他步履从容地走至车前,好听的声音隔着一面窗帘响起:“宁姑娘,我们到了。等会儿你跟在我身后便可。”
宁愿艺听后赶紧打起几分精神,一直都有所耳闻宫规森严,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宫。
她下车抬头,向远处看去。
金碧辉煌的殿宇连绵不绝,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廊柱上雕刻着精致的凤飞龙纹,就连路过的宫娥太监脚步都轻得像是踩在棉花上。
裴千里见宁愿艺仰目,不由莞尔:“看来宁姑娘对宫中很感兴趣?”
宁愿艺故作惆怅地叹了口气道,指尖卷起衣角:“殿下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有一个夙愿那便是能进宫谋个一席之位,方才不负平生所学。”
重鱼听后在旁边抚掌开口:“不知宁小姐可曾听闻京城的医术大会,听说拔得头筹者,不仅可以入宫面圣,还能获赐太医院行走一职。”
宁愿艺眼波流转:“我正有此打算。”
重鱼笑嘻嘻道:“哎对,宁小姐我支持你,我相信凭借你的技术一定可以艳压群芳的。”
“还好还好。”宁愿艺谦虚道。
“哎,宁小姐你要对自己有自信一点!”
重鱼还欲再言,却见裴千里目光幽深地扫来:“重鱼,话这么多。看来你如此闲适,今天晚上去练武场跑二十圈。”
重鱼一听,整个人都焉了下来,悻悻作揖道:“是,殿下。”
看来这个话唠重鱼还是有克星的。宁愿艺弯唇笑了笑,两个小梨涡带着丝甜意。
等穿过抄手走廊,便看见不远处金碧巍峨的殿宇,星月飞檐下挂着纹角铃,门楣上悬着“宜和殿”牌匾,笔力遒劲,更显尊贵。
宫殿大门缓缓打开,由于进宫会被接触兵刃,裴千里长身玉立走在前面,整个人挺拔如松,一袭月白锦袍上用银线绣着流云纹,周身上下都透露着贵气。
侍力一旁的太监见世子殿下亲临,不敢怠慢。听闻二皇子传唤后,当即引着几人进入内殿。
如果宫殿外用富丽堂皇来形容的话,内殿里便要用穷奢极欲这四个字了。处处可见精雕细琢的金饰玉器,镂金壁炉中熏着味道腻人的龙涎香
,轻烟袅袅,空气中都弥散着奢靡的气息。
二皇子身着一件绣金蟒袍,倚在紫木昙花矮倚上,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折子。旁边立着两位长相出众的丫鬟,一个跪在椅边喂他吃葡萄,另外一个则是弯腰轻摇孔雀羽扇,香风阵阵。
几人朝二皇子欠身行礼。
听到声音,二皇子这才抬起头来,他抬手遮住眼前,声音有些悲切:“对于映澜之死,本王真是悲痛万分。千里,你将当日情形给我细细讲来。”
“臣,遵命。”裴千里下颚线微微绷紧,拱手时袖口流转着微微华光。
他声音清越如玉碎,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讲述。
当听闻裴千里说谢映澜生了病后,二皇子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他抬手打断后,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阿隐,语气变冷:“你,就是那贴身丫鬟。且说说,你家小姐怎的好端端的染上了疯病?”
阿隐一听这兴师问罪之话,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她双手匍匐,声线都有些发颤:“回……回二皇子的话。并不是疯病,而是我家小姐是因为太过思念母家不想出嫁导致的……”